…還有退路嗎?”
“只有一條路。”孫紹豎起一根手指頭:“擊敗曹丕,讓曹植嗣位,你以後就是開國功臣。”
“可能嗎?”楊修慘笑一聲,聲音變得沙啞難聽:“曹丕雖然還沒有被立為世子,但是從去年起,臨菑侯已經失去了丞相的寵信,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妻子崔夫人只因為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就被丞相下令處死吧?”
“不錯,這都是危險的訊號,但是,你們還有機會。”孫紹胸有成竹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份從容,就好象整個天下都在他這雙手掌之中。“臨菑侯雖然有小挫折,但是丞相大人還沒有立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還在猶豫。他猶豫,你們就有機會。”
“還有什麼機會?”楊修不由自主的向孫紹挪了挪,眼神中透出希冀。
“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孫紹握緊了拳頭,用力的晃了晃:“曹丕是能作偽,可是他不可能一點破綻沒有。比文才,比武藝,都不如揪住他的要害,給他致命一擊,反敗為勝。”
“要害?”楊修沉吟道:“什麼樣的要害,才能反敗為勝?”
“你能不能告訴我,曹公建安十六年為公,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立世子?”孫紹的嘴角一歪,嘴唇微微向上撇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楊修。人再聰明又如何?在生死麵前能不亂陣腳的,畢竟不多。楊修才學高,可惜,畢竟是書生。
楊修猶豫了很久,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孫君……知道公子曹衝嗎?”
神童啊,誰不知道,可惜死得早。孫紹點點頭:“略有耳聞。”
“其實,曹公最中意的繼承人不是臨菑侯,也不是曹丕,是曹衝。他這一生殺了無數的人,但是隻後悔過一次,就是後悔殺了華佗。因為殺了華佗,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曹衝病死。現在他總是不自覺的以曹衝的標準來衡量曹丕兄弟,所以,他總是不滿意。”
“這麼說,曹衝是他的一塊心病了?”孫紹仰起了頭,若有所思。
“可以這麼說。”
“那……曹衝究竟是因為什麼死的?”
“不太清楚,只知道生了一場怪病,然後就死了。”
“會不會是有人下毒之類的,或者……受了驚嚇啊什麼的?”
楊修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孫紹,眼中漸漸露出一種驚恐和驚喜混雜在一起的複雜表情。他有些明白了孫紹的意思,可是又不敢說出來,張了幾次嘴,這才喃喃的說道:“要說可能倒是有這種可能,但沒有證據,只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孫紹老氣橫秋的拍拍楊修的肩膀:“要玩這些,你們真是不行啊。證據,什麼叫證據?只要能讓曹公相信,假的也能變成真的,全看你們怎麼做。如果這樣能潑曹丕一身髒水,就算整不死他,他也難逃嫌疑,這世子之位,他肯定是甭想了。”
楊修倒吸一口冷氣,看向孫紹的眼神中帶了些懼色和鄙夷,這豎子果然是兇殘的惡虎,居然能想出這麼不要臉的招術來。可是鄙視歸鄙視,眼下要想保命,還只能向他請教。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還請孫君指教。”
孫紹卻賣起了關子,笑盈盈的看著楊修,拉長了聲音:“我幫你們,你們給我什麼好處?”
楊修眼珠一轉,立刻拱手道:“只要孫君此計成功,我代臨菑侯向你保證,必有厚報。”
“你說話算數嗎?到時候別又坑我。”
“我以弘農楊家的聲譽保證。”楊修有些急不可而耐,舉手發誓:“若聞此誓,天誅地滅,弘農楊家百年清譽付之東流。”
孫紹見他這麼鄭重,倒是放了心。這年頭的人雖然不講信用的也不少,但是比起二十世紀來,他們多少還是講點誠信的,更何況他是拿家族的聲譽發誓。他附在楊修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楊修的眼神一閃,隨即驚愕的看著孫紹:“就這麼簡單?”
“簡單?”孫紹嘿嘿一笑:“誰說一定要複雜的計才好用?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就這麼去辦?你要是信不過,那就當我沒說。”
“我自然是信得過孫君的,只是,這麼做也太危險了,萬一失手,可就後悔莫迭了。”
“那你們就等死吧。”孫紹拍拍手,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對了,你回去之後告訴曹公啊,如果真想跟我結親,可要找個絕色,長得一般的,就不要拿出來噁心我了。”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孫君,孫君留步。”楊修連忙拉住他,“孫君留步。敢問孫君,如果臨菑侯現在建功立業,還有沒有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