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那可是瑞獸啊。”孫魯班睜大了眼睛,興奮起來。
“什麼瑞獸啊。”孫紹不屑的一笑:“我聽西夷人說,在很遠的地方,有個什麼國,到處都是麒麟。等這次打完仗,我就想去那個國家看看,到時候逮幾頭回來,那不顯得咱江東得天下名正言順嗎?”
“真的?”孫魯班用力的攥起小拳頭在孫紹的肩膀上捶了兩下,“大兄,我就知道你是個忠臣,偏偏那些小人,總是說大兄有異心。”
“姊姊”孫魯育叫了一聲,膽怯的看了孫紹一眼,衝著孫魯班擠了擠眼睛。孫魯班這時才發現失言,連忙扭過頭,捂著嘴不吭聲了。
孫紹淡定的一笑,也不追問。馬車輕快的駛向江邊,來到他的樓船旁。好容易休息了一陣的孫魯班忽然叫了一聲,指著船頭描的一隻展翅飛舞的鳳凰道:“大兄,你的船上為什麼畫鳳凰?”
“我這艘船就叫鳳儀號。”孫紹跳下車,一個個的把她們抱下來,一邊牽著她們的手走上跳板,一邊笑道:“大虎,你們知道為什麼叫鳳儀號?”
“知道。”孫魯班不假思索,“嫂嫂是鳳嘛。”
“不對。”孫魯元怯生生的說道:“是書經裡的面的‘簫韶九成,有鳳來儀’吧?”
孫紹很詫異:“阿元,你都學過書經啦?”
孫魯元靦腆的一笑:“學了一點點,阿母教的。”
孫紹釋然,袁家家傳經學是孟氏易,但是袁夫人的母親是弘農楊家的,楊家家傳的經學就是尚書,想必多少也是讀過一點的。他摸摸孫魯元的小臉蛋,讚了一聲:“真聰明,這麼小就知道讀書經了,以後也是一個孫大家。”
孫魯元害羞的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小臉紅了。孫魯班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拉著孫紹的手叫道:“那大兄說,究竟是誰說得對?”
“都對。”孫紹哈哈一笑。孫魯班衝著孫魯元揚起小臉,得意的撇了撇嘴。
陳海站在舷邊,躬身施禮,在孫紹經過他身邊時,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將軍,那兩個小子雖然面,可是……”
“可是什麼?”孫紹瞥了他一眼。
“可是拗得很,看樣子想把他們擠走不容易。”陳海苦著臉。
“什麼意思?”孫紹一時沒搞明白,陳海連忙解釋了一下。今天早上寅時,摧鋒營剛準備日常訓練時,周循和孫桓帶著手下就在江邊等著了,他們手上有孫紹的手令,陳海不好推辭,只好讓他們參加訓練。當然了,陳海也不笨,知道這些人都是孫權派來奪權的,因此特地加大了訓練量,原本每天早上都是先跑五里,再遊兩裡,然後再依次操練登舟、登陸等相應的戰術,這次一上來就是十里,準備把周循他們跑殘了再說。事情開始進行得很順利,剛過五里,周循和孫桓帶的八百人就剩下二百不到,十里下來,一個不剩。陳海心滿意足,帶著人開始下一輪訓練,可是沒想到他們兩裡游完之後,周循和孫桓帶著十幾個親衛跟來了,二話不說,脫掉衣服就跳到水裡。陳海雖然有些吃驚,可是還真想看看他們能不能游完這兩裡,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在他演練完登舟戰術之後,他們回來了,雖然腿都在打顫,臉色煞白,卻還是要求參加接下來的訓練。
“這兩個小子牛脾氣犯了,我怕最後沒趕走他們,反把他們搞殘了,將軍不好交差。”
孫紹摸著下巴沒吭聲,周循不是說不來的嗎,怎麼又變卦了?他沒吭聲,跟著陳海來到舷邊,舷邊掛著一條條繩索,繃得筆直,那是下面的摧鋒營士卒正在練習攀爬。
周循精赤著上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身白晳的面板在黑乎乎計程車卒中顯得很扎眼,他的臉色發白,胸口劇烈起伏著,兩隻手撐在甲板上,絲絲血跡。一看到孫紹,他連忙掙扎著站了起來,舔了舔嘴唇,躬身行禮:“將軍。”
孫紹皺了皺眉,揮手讓陳海等人站遠一點:“你不是說不來的嗎?”
周循咬了咬牙,沒吭聲,只是攥起了拳頭。
“攀爬時受的傷?”孫紹看著他的手,問了一句。
“沒什麼,磨破了而已。”周循點點頭。
“你阿母知道嗎?”
“知道。”周循頓了頓,又連忙說道:“將軍,請你不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我阿母。”
孫紹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既然你願意吃這個苦,我也不攔著你。不管你最後會不會留在摧鋒營,你只要能讓這些悍卒認可你,你以後到哪兒都是一個好將軍。”他伸出手,拍拍周循光溜溜的肩膀:“阿循,你有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