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我要在這裡待三個月?”梨夕慕聞言頓時激動了起來,自己這次逃出來是為了去想辦法救孃的,師父現在讓自己在這洞內修煉三個月,那救孃的事怎麼辦!
落丹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打消她的顧慮:“你孃的事你不用擔心,一切有為師在,三月之後,你出洞之時,為師定將你娘好生生的帶到你面前。”
師父這話說的乾脆利落,梨夕慕很崇敬師父,所以師父說的話她自當相信,於是安心點頭。
落丹見她聽話,也跟著點點頭只道了一句你好好修煉,便出了水簾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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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音山下的那條路是春洋村中最陰森的一條小路,每到夜晚降臨,小路上便會颳起陣陣陰風,渾濁的月光像瘴氣一樣瀰漫下來,浮動在幽森的灌木叢中,偶爾一隻黑色的鴉鳥從灌木叢上空飛過,樹林深處傳來一下接一下久久不停歇的響動。
村中的人說,這條路上,早年不知道死過多少人,那些人的鬼魂在樹叢中迷失了方向,再也出不去,每到晚上都會出來追趕路人,以此為樂,直到把他們嚇個半死才肯罷休。
蘇錦和蘇繡兄妹兩人走這條路已經三年了,每到天黑就要經過這條路到山腳下的林伯家,在那裡抄書掙錢。走了三年。兄妹兩人從來沒遇到過什麼鬼怪。
最初走這條路時,妹妹蘇繡很是害怕,每次踏上這漆黑的路途,蘇繡都要牢牢抓住哥哥蘇錦的手。蘇錦膽子天生就大,而且從來不相信村子裡那些關於鬼怪的傳言,拉著妹妹的手走在路上,回頭對妹妹說:“不用怕。有我在呢。”
蘇繡兩眼睜大看著哥哥。溫順地點了點頭,說:“哥,你可千萬別鬆手。”
日子一久。蘇繡自己也不懼怕了,等蘇錦拉起她的手,她自己倒先掙脫開,說:“我自己走。走了一年多,也沒什麼好怕的。”
蘇錦知道妹妹是倔強的。對蘇繡一笑,說:“以後你求我拉,我都不會拉了。”
蘇繡明白,哥哥不過是一時嚇唬她。從小到大,一直是哥哥照顧著自己,這種照顧的意義。已經高於了一切,可以說。蘇繡既是哥哥,也是父親。在村子裡,蘇錦和蘇繡這對孤兒之間的情誼,是沒有人不知道的。蘇繡如果是一條流淌的河流,那麼蘇錦便是這條河的河床,承載著無盡的水流,讓其歡快流淌。
這三年來,蘇錦和蘇繡一直走過這條小路去山下的林伯家抄書。林伯是村子裡藏書最多的人,生性孤僻,年紀大了便單獨住下,很少與人來往。蘇錦和蘇繡都已經十幾歲,想學些東西,蘇錦第一念頭便想到了林伯,於是帶著妹妹到林伯家,求林伯贈些書給他們看。
那天林伯坐在自己的書櫃前,看著兄妹兩人說:“我這輩子就這些書與我為伴,我不死,這些書就不能離開我,如果你們想看書,可以過來幫我抄書,我還能給你們些錢。”
兄妹兩人爽快地答應了林伯,這一來,那條陰森的樹叢小路,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後的這一天,林伯出事了。
這天夜裡,蘇錦和蘇繡來到林伯門前,敲了敲門,發現屋裡無人回應,兩人等了很久,蘇錦覺得不對,帶妹妹撞開了門,發現林伯昏倒在了屋內,蘇錦衝妹妹叫到:“快把林伯扶起來!”
蘇繡扶起林伯的時候,看到林伯手臂上蜿蜒著一大塊一大塊青黑色的淤痕,嚇得嚷到:“哥,快看,快看這裡,林伯這是怎麼了?”
蘇錦的目光落在林伯的手臂上,自己也嚇了一條,那些淤痕很深,像毒瘡覆在林伯的面板上。蘇錦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淤痕,趕緊對蘇繡說:“我們帶林伯去梁先生家,他醫術高明,一定可以治好林伯。”
蘇繡提著紙燈籠在前面看路,蘇錦揹著林伯,兄妹兩人將林伯帶到村中梁先生家時,梁先生正準備關門,見蘇錦蘇繡抬著林伯進來,立刻問到:“林伯怎麼了?”
蘇錦搖搖頭,衝林伯的手臂看了一眼,“你看他的手臂。”
梁先生走過去仔細瞧了瞧林伯的手臂,對蘇錦蘇繡兩兄妹說:“你們幫我將林伯抬進屋裡,讓他躺到床上。”
梁先生解開林伯上半身的衣衫,蘇錦蘇繡都驚住了,在林伯的胸前,有很大一塊青黑色的淤痕。蘇錦問:“怎麼會這樣?是被人打傷了嗎?”
梁先生皺了皺眉頭,說:“不是打傷,比打傷更嚴重。”
“那究竟是什麼?”蘇繡問。
“是屍毒。”
“什麼屍毒?”兄妹兩人都不明白。
是屍體在腐爛過程中產生的一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