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堅決也義無反顧、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一個字。沒有理由,就是因為我“不”。
所有人幾乎都是大驚失色。
看來他們平日相處的氣氛極為親密融洽,不想我這個外人,為這裡留下了極為尷尬的一幕。
“親愛的,你怎麼了?”唐慢步走向我,穩健的步履,神色紋絲不亂。他牽住我的手,笑得看上去磊磊大方,語氣一本正經帶著歉意,半是對旁人示意,更是對我,“是不是怪我整晚冷落了你?”
暗暗掩飾了我造就的尷尬氣氛,明顯可見到Frany神色緩和。
“Salron一定沒讓你看夠美景,”他眯起眼笑得詭異,“還是我帶你逛逛好了。”他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
出邊廳後還有向上的石階,拾級而上,他帶我走上了城堡主塔的塔頂角樓。從上至下的俯瞰,搖滾狂歡的音樂聽來猶如天籟。
下面的人仍在狂歡,有一頭金色長髮的樂手彈著電吉他,還在瘋狂沉醉於音樂的喧囂裡。下面縱情聲色的男女有的已經退出,不知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共享天倫。
人聲鼎沸之後必是萬籟俱寂,天下總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高高在上與星光相隔幾近,卻是凡人痴心妄想於心靈的超脫和安寧。
“Salron讓我瞭解了你的奮鬥史,”我悠悠地開口,雙目射出熠熠的惡毒神色,“真沒想到,你過去的故事會這麼讓人浮想聯翩。”
“比如?”他側對我,站在另一處石拱窗內側,袖起手,站在沉暗的暮色裡,看不清他的心緒和眼睛。
“沒想到你的生意做到如此跨國,軍火商、黑手黨、美國黑幫,俱和你稱兄道弟,一個人怎麼才能遊刃有餘,成為世界死神之一呢?你說,我是不是必須要先恭喜你?”
他沉默,依舊袖手不動,似乎沒有把我的話聽在耳裡。我走近看他側面的的輪廓,那裡靜若處子,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
他是明知道我會有這樣的責難,所以按兵不動,不想激化爭端?
我可並不想放過,喋喋不休地開口,“你覺得你身後的財富得來光榮是嗎?你幫他們在中國洗錢,有沒有想到你就是最惡毒的幫兇!那些罪惡得來的財富,真的會讓你安之若素、良心無責嗎?你寧肯這樣肆意揮霍,也不願警醒,不肯直視背後的血腥和濫殺無辜?”
“軍火商?就是遊走於*國的出售死亡的惡徒?”
“黑手黨?就是那臭名昭著、無惡不作,犯下令人髮指罪行的暴徒?”
“stefen家族,是三K還是別的門派,你就這麼相信你盤旋其中,有一天不會死於非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他是此間中人,行事風格定是與之無異。
感覺再沒有什麼憤怒可以再發洩,而他那篤定、不對我有任何反應的神色也讓我無法再咄咄逼人。我住了口。
他體驗著這種突然沉默代表的情緒消寂,向我轉過臉來。“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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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知道這些,肯定是這種反應。”
“那還會怎樣?”我快速回敬,突然腦中一念閃過,惡作劇地口吻開口,“對了,還有你的舊情人,向我力贊你床上功夫了得。”
他神色忽然大緩,嘴角撇出邪魅的笑意,雙眉輕聳向我臉下壓,“你吃醋了?”
“鬼才會!”
他回過頭去,語氣帶了些微無奈的蒼涼,“冰然,你不瞭解的東西,不要先入為主地加以評判。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是絕對的黑、絕對的白。”
三十九 森冷背景6
“一個月以前,中國向賴比瑞亞合法售運一船軍火,卻被美國政府指使的當地勢力圍追堵截,從西非幾內亞灣北上至直布羅陀海峽,幾乎輾轉盤旋整個西非港灣,最後的結局是無功而返,滿載軍火的一艘海輪,重新運回中國廈門。”
“國與國之間利益的衝突,是政治的爭鬥,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若你說軍火商遊走各國出售死亡,那各國政府的合法售賣武器又何嘗不是?生意沒有國界,黑色力量也需要聯合,否則,我們如何才能在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現實中,找到自己的出路?”
“同樣的生意,政府掌握國家機器去做就是合法;我們無視政府力量的存在,私底下去做就是非法。但生意的本質是不變的,戴上熠熠的王冠,就會被世人頂禮膜拜,若掌握在我們手裡,就是我們從事的罪惡,必要除之而後快。”
他眯起眼直視我,“你說,我們去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