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
可為什麼。。。。。。到了今天,我為什麼不再說愛,也不敢說恨,只想離開。。。。。。離開他,離開我曾篤信不移、以為是人生幸福之源的愛情。。。。。。
可這時候,他和別的男人一樣,一樣這樣傷害我。。。。。。
而我在信仰什麼?我,還能相信什麼?
絕望地抽噎起來,不施脂粉的臉,帶著悲痛欲絕的表情。手指柔弱無力地搭在他的背上,在空氣裡孤絕無助、空空握著。。。。。。
他遲疑著、依舊覆壓我的身體,卻放開對我手腕的鉗制,雙掌置上我的額頭,凝神注視我的淚眼,眼眸裡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驚恐和惶惑。就像少年時我們相遇的最初,那樣有著不知所措、懵懂的憂慮籠罩了他的眉眼,曾有的暴戾和冷酷淡淡而去,稜角分明略顯堅硬的下巴,因為唇微微的開啟,而帶來一絲緩和。
哽咽的喉頭,翻湧出莫名的蒼涼,一種沉悶的呼吸,貼在我的心口,“那就好好愛我。。。。。。好好愛我。。。。。。”
顯而易見的悲傷,覆蓋著一具熱血漸漸凝固的、冰雪般晶瑩的軀體。。。。。。
原本兇悍征服的意願,彷彿已變成了饒指而柔的疼惜;雖然持握著我纖瘦肩膀的掌心,依舊有著昭然的強硬力量。眼裡積聚的陰霾,早已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這雙只肯求證挖掘真相的一雙執著的眼,象要把我看透看穿。良久,面容上那陰暗的神色漸漸褪去,他低頭吻向我的眼睛,帶著憐惜和不捨,含了些微壓迫的力度,用切齒之痛的不甘表情,吮著那種苦澀鹹溼的味道,就像沾惹上了內含的情愫,吻在我的唇上;但用只有我才能感覺出的口形,用難以置信的溫柔語氣嚅動著,“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我抽泣著,淚眼朦朧看著他的眼睛,那裡早已沒有的凌厲與陌生,只有不肯輕易放棄的執著。他嗓音中的那絲痛與不甘心,只有與他心有靈犀、才能洞察其中端倪。
我注視著在我頭頂上方的這張臉,閉上眼睛黯然道,“我沒報警。”
他凝視著我毫不掩飾的疲憊,低頭吻上我的眼睛,迫我睜開,帶著強硬的執著,目光炯炯有神,“我沒說這個。”
他用唇咬著我的耳朵,如一往情深戀戀不捨般廝磨,未待我沉醉於斯,耳邊殺氣卻赫然再聚,“我問,你為什麼要走!?”
他在意的,原來是這個。
淚已幹,原本心淚無語,在這刻,卻有苦難言。我為什麼要走?那要問問我為什麼要留?留下來做什麼?為了已陷入絕望的愛情,還是面對無法收拾的殘局?我在他生命中,已不再能自詡與眾不同的用途;亦不能說服自己,繼續成就未完成的‘助他向善’的意義。。。。。。
他被我遊離又茫然的眼神再度激怒,緊握我雙肩的掌,用力將我從思緒中驚醒。
“快回答我!”
這雙曾幽深如潭,黑漆無底的眼眸,曾以匪夷所思的吸引力令我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深情的苦,背叛的懺悔,現實的殘酷,道德的良知交雜其中,他,早已不再是我曾深愛的那個他,我亦,不再是當初肯放棄一切,跟隨他,愛他的我。。。。。。
但是,真要我在他面前,在他這樣隱了乞求的恐懼面前,說出那個殘忍的詞,為何,又讓我有種戰慄不安的不捨。。。。。。
這間碩大的臥室,是如此密不透風。沒有任何外物干擾,我只能*地面對他,沒有任何遮掩。在這塵世、遇到他的痴情寵愛,就像上天刻意賞賜的恩寵;我一個普通女子的命運,象蟬蛻般,完美地由一道裂痕褪變成,可以飛翔的、完美的我。美到令人恢復無知,一無所侍,身子騰空而起,進而忘乎所以。。。。。。
十年滄桑瞬間消失,美夢重溫再度消逝,我驟然恢復成一個無所依靠的女孩,而再回首去望褪去的軀殼,如何能盛裝下那麼多矛盾的無奈,情愛的糾葛?
柔弱無力的軀體,卻有一雙勇氣十足、肯表達自己真實意願的眼眸。我堅定地盯著他、靜默到幾近肅穆的眼神,“我累了,不想再和你一起。”
凝視著他陡然心碎的眼眸,卻繼續鎮定地開口,“你要我和你一條命,可以。如果有一天你願我陪你死,我不會拒絕。但在我剩下的有生之年,能不能還我清淨?”
倔強的眉挑起,“你放了我,就隨我去。。。。。。”
他身子一顫,如同不自覺地在打一個寒噤,沉毅的目光中陡然再現一絲寒鋒,那是峰頂積雪難融的一縷淺藍色,凌厲恰如刀鋒,迅捷勝過閃電,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