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當土匪,在他們的眼裡,土匪是一項很有前途的職業。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稱分金,確實很爽,很舒服。
只有水辛逸一人沒有當土匪的意思,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觀點。對這個哨子來說,殺人是他最拿手的,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問題需要由他來考慮。
“關於發展的事情,我們暫時放到一邊。”李洪濤有點惱火,難道在其他幾人眼裡,他生得就是一副土匪相嗎?李洪濤很納悶,也很苦惱,可現在讓他苦惱的事情還有很多。“從今天的情況來看,血狼軍這次恐怕敗得很慘,可我們並不清楚敗得有多慘,以及血狼軍會不會退回浪滄河左岸……”
“肯定會。”水辛逸抱起了雙手,“今天我們在三岔口看到的是這次統領血狼軍入寇暉州的主帥項文豹。主帥一個人逃了回來,而且沒有在主營停留,直接去了大渡口,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血狼軍軍的主力被全殲了!”
李洪濤微微點了點頭,他也正是這麼想的。
“另外,在此之前,我只能肯定另外一位統帥項文熊去了大渡口。這次項家五兄弟來了三個,還有一個項文彪。”水辛逸稍微遲疑了一下,“項文彪與項文豹的關係很好,按理說他會一直跟隨在項文豹身旁,而他則沒有逃回來,也只有一種可能,他完蛋了!”
李洪濤立即皺起了眉毛,其他幾人更是一驚。
“這只是猜測,可我認為十有八九不會有錯的。”水辛逸聳了下肩膀,又說道,“項文彪在項家五兄弟中,神技只在老二項文虎之下,至於老大項文龍到底有多厲害,從來沒有人知道。另外,項文彪與老三項文豹一直很親密,這次慘敗,項文彪肯定是留下來斷後,掩護項文豹逃走。”
“如果項文彪戰死,血狼軍主力又被殲滅的話。”賀平也開始動腦筋了,“血狼軍就無法在暉州立足,只能撤回浪滄河左岸。”
水辛逸點了點頭,這正是他要說的最後一句話。
幾個人都朝李洪濤看了過來。
“既然血狼軍以敗,那麼虎嘯軍必然士氣如虹,同時入寇的永盛軍則孤掌難鳴。”李洪濤冷笑了一下,“如果不出我所料,今年恐怕是虎嘯軍這幾年來獲得的唯一一次重大勝利。”
“準確的說,是十五年。”水辛逸糾正了李洪濤的話,“自朱仕琿任暉州節治使第二十七年曾經在虎口大敗過入寇的永盛軍之後,虎嘯軍從來沒有真正擊敗過入寇的敵軍。”
李洪濤迅速的思考了起來。
在對於今後發展的問題上,李洪濤實際上早就想好了。
進山當土匪顯然是不行的。在地方軍閥割據的世界裡,軍事實力決定一切。任何一個軍閥都絕不會容許在自己的地盤上存在第二支強大的武裝力量,更不可能允許一支對自己的統治有威脅的武裝力量肆意活動。
就算鷹落村所在的山區處於暉州、邢州、建州之間的三不管地帶,可是當土匪就必須要以劫掠為生。到時候,如果同時得罪了暉、邢、建三州的軍閥,後果將不堪設想。
從李洪濤個人的角度來看,對黑勢力的反感更讓他對“土匪”這個職業不做任何考慮。
要在亂世中生存下來,並且好好的生存下來,唯一的依靠就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有什麼辦法可以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又不受到軍閥的打擊呢?
辦法有兩個:一是成為軍閥;二是依附於某一個軍閥。
現在李洪濤只能選擇後者,五十個武裝山民,比成為軍閥的最低門檻低了太多。最重要的是,李洪濤手裡沒有那種能夠決定戰爭勝負的強大戰爭機器——機甲!
那麼,依附於哪一個軍閥呢?
李洪濤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與邢州的項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不考慮私仇,也要考慮實際情況。現在李洪濤對項家幾乎沒有任何瞭解,而且血狼軍新敗,不見得靠得住。
建州太遠,且李洪濤對建州也沒有半點了解。
唯一的選擇就是暉州,可絕不僅僅是投靠朱家。
如果只是投靠,那就永遠只能做朱家手裡的一顆棋子,沒有翻身的機會,更沒有發展壯大的機會。甚至還是一顆不重要的,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
按照李洪濤的想法,他不是投靠朱家,而是與朱家合作。
合作的基礎是共同的利益,以及相互的需要。
李洪濤需要的是朱家的庇護,甚至是朱家的支援,至少要拿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獲得發展空間。
那麼,朱家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