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不知妹妹接下來要如何行事,若是一個不慎……總之妹妹需謹慎了。”
陳徹不信初容的能耐,這也是正常,初容此時雖有全盤計劃,但也不能有把握一定如願。但若是一直畏首畏尾,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如今只是在孃家,算破了天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不論出了何事,陳家長被還是會護著自己。若是此後到了夫家,出了紕漏,那可就是千人踩萬人捏的命了。
見陳徹很是上道,初容索性湊近了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便見陳徹又重新看了看初容,隨即迅速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時難以接受六妹妹的改變,又或是在心裡掂量她的主意是否可行。
不多時,陳徹前思後想,覺得即便此事出了紕漏,也殃及不到自己身上,便點頭同意了。
兄妹倆就此別過,暫且不提,話說從這天起,初容白日裡無事便膩在老太太屋子裡,問這問那,纏著老太太講講陳家以往的光景,當年孤兒寡母是如何艱難度日。老太太雖說心窄了些,但提起這些事情,還是頗有感觸的,此時便沾著眼淚說:“你爹是個孝順的,三四歲上便曉得家境艱難,在外頭得了什麼好吃的,都拿回來給我。”
老太太雖說沒有親子,但有母性,提到自己一手帶大繼子,憶往昔看今朝,自是欣慰得很。此時已經得了老參,心裡頭暫時也敞亮了,見初容尤不提此前的事,還道果然是孩子心性,看來那日自己是錯會了她的意,這個小孫女並不是想謀圖什麼,這是單純地想孝順自己罷了。不然的話,如今得不著嫁妝,又損了一支千年老參,怎還跟沒事兒人似的,日日膩在自己這裡。
“爹爹果然孝順,私下裡還叫小六多與祖母親近,說是人生最悔不當初的事,就是子欲孝而親不在。”初容說到此處,忙作不甚狀,岔開話題說:“祖母長命百歲,孫女就這麼一直膩在您這兒,您莫嫌煩就是了。”
陳老太太正在投入地回憶著,忽聽初容這話,心頭不禁不喜,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初容又說了旁的,也就沒在意了。
“祖母,您喜歡什麼顏色?”初容天真問道。
“大紅的,祖母年輕那會兒想穿大紅的衣裳,可是家境艱難,哪還能挑!自是有什麼穿什麼。”老太太如今的裝扮,也多以暗紅為主,看來是頗喜歡喜慶的顏色。
“大紅的?這兒不成,哪有用大紅的來做……”初容說到此處,忙輕咳兩聲又說:“祖母,您想吃什麼,我聽爹爹說,前些日子宮裡又放出了幾個御廚,爹爹叫我沒事就問問祖母想吃什麼,他好跟著請了來。那御廚可不是樣樣都會的,有的拿手的是點心,有的是滷菜。”
“你爹愈發孝順了。”老太太笑著摸上初容的頭,眼裡的笑意卻是有些勉強了。
見好就好,初容又開始說些旁的事,就跟真的喜歡在老太太處待著一般,只忍到了掌燈十分,才帶著菊盞回去了。
前頭有幾個婆子引路,菊盞在旁邊拿著燈籠,偷眼瞧了瞧初容的面色,實在是搞不清自己的主子到底為何如此行事。不解歸不解,菊盞自是不敢問的。
燈籠的光忽明忽暗,映得初容的面色,也變得不清不楚。走到角門處,初容停住腳,看了看庫房邊上的幾口大箱子,問道:“那是新送進府的嗎?”
“許是,前兒個還不見呢。”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婆子看了看,回頭答道。
“恩,你們瞧見了就瞧見了,莫要告訴祖母。”初容說完,便繼續趕路,一路往自己院子行去。
這婆子姓竇,是當年老太太進門時帶過來的陪房,自是老太太的心腹。送了初容回去,掉轉頭立馬回去稟報老太太。“老太太,方才黑燈瞎火的,奴婢在東角門庫房外頭瞧見幾口大箱子,六小姐不叫奴婢跟您說。”
老太太心眼兒小,又是個眼淺的,囑咐了手下婆子瞧見什麼都得告訴自己。這竇婆子是第一個賣力的,也不管有用沒用,回到老太太跟前都一股腦倒給主子。
老太太一聽,以為有什麼好東西避著自己。心道這小丫頭也是裝的,還做出一副孝順模樣,實則不知藏了什麼小氣的心思。於是命竇婆子出去打聽,一定要探知,府裡到底買了什麼,幾口大箱子也裝不下。
竇婆子領命,也不歇息了,抹黑就出去了。屋裡跟著的另個得力的媽媽上前道:“老太太,早些歇著吧,身子要緊。”
“我身子好著呢,再活個一百歲都使得。六丫頭看著倒孝順,今兒幾句話說的,我聽著卻是不順。”老太太指的是初容白日裡說的話,就跟沒幾天相處日子了似的,真晦氣。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