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只吃過明火烤的糊魚,在家裡有山珍海味,也沒必要吃烤魚。等吃到衛宏親手烤出來的魚以後,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驚豔連連,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後悔以前烤魚的方法,完全就是暴斂天物。由於總共只有十條魚,每人能分到兩條,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胃口大,幾口就把自己的兩條魚吃幹抹淨,可偏偏意猶未盡,便將注意打在剩餘的烤魚上。
程處默一邊嚥著吐沫,一邊搓手道:“衛先生,房兄和杜兄是文人,胃口小,一人兩條魚他倆也吃不完啊,不如再分給我一條如何?”
尉遲寶林連連點頭,說衛宏的分配方式有問題,不應該按照平均分配,而是應該按需分配。他倆胃口大應該每人分三條,房遺直和杜荷胃口小,分一條就做夠了。衛宏說他倆是謬論,他倆還不服氣,無論如何也要再吃一條。無奈,衛宏只好去問了房遺直和杜荷一下,等他倆同意後,才答應反再分給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一人一條。還剩兩條,衛宏自己留了一條,把周大力叫來,給了周大力一條。
周大力以前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自從跟了衛宏以後,好東西就沒少吃。周大力一邊啃著魚,一邊咧嘴笑道:“公子,跟您烤的魚一比,德聚樓的魚都沒法吃!”
衛宏笑道:“多吃飯,少說話。”
衛宏吃東西講究個細嚼慢嚥,讓食物的香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體會食物最極致的味道。一條魚吃了一半,程處默就把三條魚都吃完了,吃完還不行,還要盯著衛宏猛看,把衛宏看得渾身彆扭,只好把剩下的半條魚給他,他這才肯作罷。
吃完以後,眾人坐在地上消化食,閒來無事,衛宏便問程處默:“處默,你爹為什麼讓你跟我一起去柳州?難道就不怕柳州鼠患萬一有所紕漏,爆發鼠疫,把你的小命給留下?”
程處默用魚骨頭剔著牙,砸吧嘴道:“我爹才不怕呢,按照我爹的話說,我死了,還有我弟弟,我弟弟再死了,他大不了再生一個。還要告訴弟弟,你哥哥是怎麼死的,要引以為戒。”程處默說的很輕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老程真的這麼沒心沒肺,把親生骨肉當做草芥一般。
尉遲寶林踹了程處默一腳,讓程處默別瞎說,然後衝衛宏言道:“臨行前的一晚,我爹找我談過話。從我爹的字裡行間可以察覺出一些端倪,我爹似乎是想讓咱們多親近親近。另外一點是因為自從把豳州平叛以後,我們這哥幾個就一直在京城瞎晃盪,沒什麼事幹,去柳州城解決鼠患,主要還是給聖上看一看,讓聖上知道,我們這幾個人不是遊手好閒的浮誇,也是可以乾點正事的。前天晚上咱們夜闖衛公府,第二天就滿朝皆知,雖然大多數官員忌憚於我們在朝中的勢力,不敢大做文章,但言官還是提了一些不中聽的意見。此番去柳州,我們也算是避避風頭。”
第一百零九章被算計了(3)
原來如此,衛宏恍然大悟。本以為昨晚的事李靖不追究就已經沒事了,不曾想這事還要經過其他官員點頭才行。衛宏突然想起一個故事,某官員因為晚上家裡的燈太亮,遭到其他官員彈劾,結果被皇帝撤職查辦。連點個燈都能鬧到丟了烏紗帽,更何況夜闖國公府這種大罪。
不知何時房遺直走出馬車,將已經吃乾淨的魚骨頭隨手扔到地上,瞥了尉遲寶林一眼,別有深意道:“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麼複雜,還被稱為簡單?衛宏一個腦袋兩個大,暗歎自己在杭州和孫子航的爭鬥,與朝廷中的官鬥,簡直不值一提。衛宏略有心驚道:“遺直,莫非其中還有些門道?”
房遺直坐到衛宏身邊,見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低著頭,他便有些得意道:“先生,我也不怕告訴您,現在國基未穩,正是拉攏勢力用人之際。我們的父親雖然都是開國功臣,其他官員哪怕有意見,也不敢造次,但也僅僅是我父親們的一代罷了。”說到這,房遺直掃視周圍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他便壓低聲音,小聲道:“說句膽大妄為的話,若是當今聖上退位讓賢,由其他的皇子即位,我們父親那點優勢也就到頭了。想要讓家族一脈昌盛,就必須將眼光擴充套件到未來的十幾年乃至幾十年,若是家族能有能人相助,定會無往不利。而衛先生你,先是製造縫紉機,又以素描開山立派,現在還身受皇命前往柳州治理鼠患,偏偏又年紀輕輕,您的才能與潛力,怕是整個大唐都無人能及。”
房遺直的意思是,他們都想拉攏自己?衛宏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疑心重重。如果只是單純的朋友的話,自然沒問題,但凡事一涉及到政治,就會憑空冒出許多兇險,衛宏現在可不想和那些老謀深算,陰險狡詐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