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至寒功法傷身,也極其難學,千百年來,望帝山修習至寒功法之人屈指可數,這一代,據蘇風暖所知,唯她一人。
可是沒想到,她最熟悉的師兄,竟然背地裡修習了至寒功法。
她分神之際,葉昔一巴掌拍在了她腦袋上,清喝訓斥道,“臭丫頭,專心點兒,你想讓我們都跟著你走火入魔嗎?”
蘇風暖不敢再亂想,頓時集中精力,將葉昔輸入她體內的內息,調以運用,融合吸納之法,引出葉裳身體裡剩餘的熱度,予以煉化。
葉昔來到之後,有他鋪住,秋華爹孃頓感輕鬆了許多,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每隔半個時辰,秋華娘便給葉裳和蘇風暖一人喂一顆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子夜到黎明,天邊第一道曙光乍現時,葉裳體內的熱毒全部清除乾淨,蘇風暖已經連提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時,緩緩地收了功。
她收功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葉裳想伸手去拉他,手也軟得沒力氣,盤坐著的身子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隨後,葉昔噴出了一口鮮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蘇風暖驚駭地喊了一聲,“師兄。”
秋華娘立即上前伸手扶住他,為葉昔探脈,片刻後,立即吩咐外圍的子弟道,“快,將他送去我的住處,他舊傷未好,又強行運功,如今體內空涸,必須立即診治,否則恐有性命危險。”
有子弟立即上前,扛了葉昔,出了寒池山。
秋華娘又要動手給蘇風暖把脈,蘇風暖搖頭,對她,“師叔,我沒事兒,快,去救我師兄,江南葉家以後需要他支撐,他不能出事兒……”
秋華娘點頭,立即出了寒池山。
蘇風暖又對秋華爹道,“師叔,您也跟去……”
秋華爹看著雙雙躺在地上的蘇風暖和葉裳,兩個人的臉都比紙還白,但能話,性命看來無礙了,他點點頭,也跟了去。
蘇風暖躺在地上,動了動手指,發現連手腕也抬不起來,更遑論起來了,她很累,很想睡去,但是擔心著葉昔,硬撐著支撐著眼皮。
這時,最年長的師祖走過來,伸手為蘇風暖把脈,片刻後,嘆了口氣,對她道,“即便葉昔來得及時,但你這一身功力也一絲不剩了……”
蘇風暖自然知曉自己身體是什麼狀況,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虛弱地,“因為師兄的到來,我本元之氣未傷,待休養一年半載,興許還能……”
“還能再練回來?”最年長的師祖接過話,搖頭,“一身功力盡廢,雖未傷本元之氣,但傷了經絡,別一年半載,就是三年五載,十年八載,養回來也是不易。再想練武,恐怕難啊。”
蘇風暖輕聲,“就算不能再練武,不能再動武,變成尋常人,也沒什麼。”話落,她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我不會癱瘓在床,徹底成為一個廢人。比預料好多了。”話落,她擔憂道,“只是師兄……”
玄青上前納悶道,“葉昔這子什麼時候修習了至寒功法?我們怎麼不知道?”
蘇風暖道,“我也不知道,估計師兄是暗中學的。”
玄青感慨道,“你師傅一生,只收了你們兩個徒弟,兩個徒弟與他一樣,都是個怪胎,你修習了至寒功法融合修習了吸納禁術,他本修習的是綿柔功法,卻也融合修習了至寒功法。一個人身體裡同時修習兩種功法,且能將他們融會貫通,你們也算是開了望帝山的武學先河了。”
蘇風暖無言,想著他這個師兄,從到大,便瞞不住她什麼事兒,沒想到這一回將她瞞了個徹底,一直以來,她竟然沒有發現他也修了兩種功法。
他這時候回望帝山,想必是扔下了江南葉家的一堆爛攤子?
最年長的師祖又上前為葉裳把脈,片刻後,欣慰地道,“所有熱毒俱已清除乾淨,雖然經脈也有些許受損,但休養月餘,便能恢復活蹦亂跳了。總算功夫沒白費。”
葉裳手指動了動,手腕一樣抬不起來,但他卻感覺四肢百骸都順暢不已,再沒有積壓在氣海里的熱毒,也再不必如以前一樣,修習的全部功力都用來鎮壓熱毒,更不必再喝什麼三月醉,更不會在喝了三月醉酒醒後,滿心的蒼涼迷茫。
他費力地伸手勾住了蘇風暖軟在一旁的手指,用盡力氣地勾住。
蘇風暖能感受到葉裳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一朝散去後的心情,她覺得,無論付出多少,總算還了他一個安然無恙的身體,也就值了。
他從容安王和王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