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想到這些,對蘇風暖道,“這樣說來,你們二人也算是自小相識,竹馬青梅了,能得皇上指婚,也是一樁好姻緣。”
蘇風暖笑笑,不接話。
晉王以為她是面子薄,尤其這時候葉裳還沒醒來,到底是誰背後害人,這案子還懸著,他讓管家命人查府裡沏茶之人,但也不是立馬就能查出的,總要時間,便打住了話。
過了片刻,外面傳來動靜,有人大喝,“什麼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葉昔答話,“在下葉昔,求見晉王爺。”
晉王一怔,看了蘇風暖一眼,蘇風暖道,“是我師兄,讓他進來。”
晉王對外面喊,“請葉公子進來。”
府衛讓來路。
葉昔來到門口,晉王親自開啟了門,葉昔見到晉王,對他見禮,緊張地問,“表弟如何了?毒可解了?我剛剛聽聞此事。”
晉王點頭,答了他的話,請葉昔進屋。
葉昔進了會客廳後,便見到了葉裳躺在矮榻上,蘇風暖坐在他旁邊,他走上前來,仔細地看了葉裳一眼,對蘇風暖驚問,“他怎麼會中了半步死?”
蘇風暖看了晉王一眼,將葉裳如何中毒之事與葉昔簡略地說了一遍。
葉昔聽罷後,看向不遠處未曾收拾起來的茶盞,眉頭蹙緊,收回視線時,又看了晉王一眼。
雖然他是平平常常的一眼,但晉王彷彿覺得被這位葉家嫡子的眼睛給洗禮了一遍。他暗暗心涼,開口道,“臭小子中的毒名字叫半步死嗎?這是什麼毒?如此厲害?”
葉昔道,“天下劇毒排名榜上的毒,雖未失傳,但是在當今天下鮮少聽聞了。沒想到今日出現在了晉王府裡。”話落,他看著晉王,慢慢道,“葉家這些年雖然無人進京照看錶弟,但也時常聽聞京中事兒,晉王雖然看不慣表弟尋常胡作非為,但也是愛護有加。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兒呢?王爺可有個說法?”
晉王一時間老臉有些掛不住,對葉昔誠然地道,“今日是本王之過,本王聽聞了一件要緊之事,才將他喊來我府裡,沒想到有人趁機下毒手,簡直是其心可誅。那下毒之人已經自盡而死了,不過她就算死了,也沒這麼便宜,本王也會查個清楚,將那下毒之人五馬分屍,若有背後之人指使,一定擒住,定然碎屍萬段。”
葉昔點點頭,不再說話。
晉王看著葉昔,葉家這個江南望族,推古論今,實在底蘊深厚,可溯極遠。據說族中子嗣,皆人中龍鳳,葉家的嫡出公子,雖然在天下沒有什麼名號,但決計不是讓人小視之人,就這短短相處之間,他已經被壓的透不過氣來了,枉他活了大半輩子。
他想著,果然不愧是出身葉家,不愧是葉家嫡子。
蘇風暖雖然不滿今日葉裳在晉王府中毒,但也清楚,晉王是不會害葉裳的。她對葉昔道,“師兄,離陌怎樣了?”
葉昔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我去時,他已經死了。”
蘇風暖面色一凜,頓了片刻,壓著怒意問,“什麼人對他下的殺手?”
葉昔道,“他周身有無數小傷,是被鋒利的劍所傷,最致命的一處卻是穿骨釘,他能在中了穿骨釘後,支撐進城,已經極其不易了。”
“又是穿骨釘。”蘇風暖冷寒下臉,對他問,“他中了穿骨釘後,支撐進城,定然有話要說。可留下了什麼?”
葉昔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塊染了血的布料,遞給她,“他手裡攥著這個。”
蘇風暖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眯起了眼睛,“這是沉香緞。”
葉昔點頭,“從布料上和花紋上看,這是慶和二十年的嶺山沉香緞,當時只產了十緞,都進貢給了皇上。”
蘇風暖忽然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葉昔看著她道,“冷山瘟疫後,嶺山沉香緞再不復,自此絕跡了。這是最後一批。”
蘇風暖又冷笑了一聲。
晉王在一旁聽得不解,不明白二人說什麼,但大致他卻知道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兒。聽到嶺山沉香緞,他忍不住插口問,“你們說的可是嶺山織造?被瘟疫覆沒的嶺山?”
蘇風暖看了他一眼,點頭,“這世上再無第二個嶺山了。”
晉王默了一下,道,“給我看看。”
蘇風暖將那一小塊布料遞給了他。
晉王伸手接過,看了又看,點頭,“不錯,這是慶和二十年的嶺山沉香緞沒錯。這花紋是彩織的祥雲紋,當時進獻進京時,禮部尚書來找本王,拉著本王去看,本王仔細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