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沒有想過,它的主人會不懂畫符那麼簡單的東西。
而現在的我,偏偏就是什麼都不懂,簡直就是侮辱了這本書的存在。
老孫當然也不知道我不會,他並沒有在意我,燃了香之後,他面色嚴肅,手中握筆,口中念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之後他便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開始描寫黃幡上的符咒,黃幡長有十餘米,總共四個幡,他這麼描寫完,怎麼也得要個幾小時。
我看了一會便去一旁盤坐吐納,以應對晚上的惡戰。
當我精神飽滿的睜開眼時,便看到老孫在不遠處正賊兮兮的盯著我,他那模樣很古怪,讓我很詫異,不解的問他盯著我做什麼。
老孫嘿嘿笑了兩聲,說:“不虧是大派弟子,呼吸均勻,氣息長遠,這是正宗的玄門心法吧?抽時間教教老叔唄?”
我斜了他一眼,什麼狗屁心法,我就是按照尋常的吐納來修煉的,哪裡會什麼心法,這老小子啥都不曉得就是一頓恭維,八成是為了正一派的弟子心法。
沒有搭理他,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依然接近傍晚,夕陽西下,步入淒涼的黃昏。我問他何時出發,他擺了擺手說再等等,我那硃砂墨跡還沒幹透,再者等一會我們還得去偷兩條黑狗,取點血。
我有些無語,還要去偷,少不了要挨一頓罵了。老孫抽空做了點飯,黑糊糊的,做好之後盛了一碗放在我面前,但我毫無胃口,正想出去吃點東西的時候,老媽來了,帶著熱乎乎的飯菜,我一陣狼吞虎嚥,看著老孫乾巴巴的可憐樣,也分了他一些。
老媽不知道我做什麼,但能跟老孫在一起,她也猜出個*不離十,一再叮囑我要小心點。
晚上九點鐘左右,在鄉村裡面已經跟深夜差不多了,基本路上見不到什麼人,早早的都回家中休息。我們兩人扛著四面黃幡,扯著黃幔,老孫頭帶著我,直奔村東頭的一片高坡上,他說這個位置是個寶地,屬於龍頭,降妖伏魔正合適。
他將四個黃幡分立四角,黃幔扯開連在四個黃幡之上,將上滿的符咒包裹住,繫上活釦,只要到時候一拉,黃幔立掉,符咒顯出,依靠步法口訣,便可開啟陣法。
佈置完這些,老孫讓我在這守著,別讓人破壞了陣法,他自己去偷黑狗,半小時左右他捂著臀部,提著一隻死黑狗回來,走路一瘸一拐的嘴中還在狠狠罵娘。
他將黑狗血接在碗中,撒在四周,唯獨在西北方留了一個“門”,沒有撒血,他告訴我,等下就從這裡引厲鬼入陣,只要她敢進陣裡來,保準有死無生。
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隨後跟他借了桃木劍,拿了幾張黃符、三清鈴,直奔三伯家準備引厲鬼前來。
深夜前去吸引厲鬼,我心裡也沒有底,尤其還是我獨自一人,萬一失手死在那裡恐怕都沒人知道,離三伯家越近我心裡越打鼓,在他門前徘徊了好久,想到有吏字護體,才心中大定伸手推開了門。
嗖,一條黑影在我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從門中竄出,將我驚了一跳。我看的真切,像是一隻黃皮子。
我定了定神藉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院子當中,仰頭朝天,不知在做些什麼。應是開門聲驚動了他,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緩緩的低下頭,轉過身來看著我。
我心中凜然,這隻厲鬼應該是在藉助月之精華修煉,現在夜還未深她就敢出現在此,說不得晚上還會有什麼別的行動,還好我來的及時。
“咯白天讓你僥倖逃脫,沒想到你還敢來送死。”附身在我堂弟身上的厲鬼,開口說話,聲音冷漠,是個女人。
我嚥了口唾沫,說三嬸,亞奇是你的兒子,你要是有什麼怨恨大可說出來,我儘量會幫你…
你幫我?你憑什麼幫我?我的兒子,當然要跟我走,不止是他,今天你也得跟我走。對面的厲鬼根本不容我多說,他雙腳未動,身子就向我平滑而來,速度比跑可是快的多。
我不敢遲疑,幾步退出門外,想就此引她到陣中去,沒想到我跑了幾步之後,他並沒有追出來。我有些納悶,重新到門前,院子中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我雙手握劍,警惕四周,尤其是身後,以免又被她襲擊。突然間,他從一旁猛地竄出來,將我嚇了一跳,大喝一聲,一劍刺去。
對付鬼上身的人,桃木劍的威力便削弱了不少,就算我之前將一張驅邪符咒在了劍身,能也不能彌補桃木劍的不足。
劍身刺在他的小腿,被肉身抵住。他冷笑一聲,一個巴掌就抽了過來,我抬手格擋,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