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士兵頭擺的跟撥浪鼓似的:“老大您不知道,荀先生知道您帶著蔡大人跑了的時候那臉色陰沉的……嘖嘖嘖。”
“是蔡大人帶著我跑了,謝謝。”甘寧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地糾正道:“我可不敢拐帶她。”
倒不是怕荀攸,而是怕沈嫻,要知道沈嫻可是很寶貝蔡琰和甘倩的,就連醉月樓的那幫姑娘們她都宣佈了要護著,這大概就是主公是女人的煩惱之一吧。
“不敢什麼?”
蔡琰輕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甘寧死魚一般仰面躺在地上懶洋洋地看了她和荀攸一眼:“不敢吃魚……哦不對,是等會兒就能吃魚了。”
乾淨差點兒說漏嘴,但蔡琰並不在意,她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至於荀攸,只要蔡琰沒事兒,他通常還是很好說話的。
“主公好像很喜歡吃魚。”荀攸忽然說道。
蔡琰神情古怪地瞄了荀攸一眼:“你聽誰說的?你怎麼知道?”
“郭奉孝。”荀攸吐出一個名字。
蔡琰微微一笑:“瞎說,他騙你了,主公最討厭吃魚,她喜歡螃蟹。”
“是嗎?”荀攸不置可否。
在荀攸和蔡琰討論沈嫻究竟是喜歡吃螃蟹還是吃魚這種無聊的問題、並且有意無意地秀了甘寧一臉恩愛的時候,正在喝藥的沈嫻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感染風寒了?”華佗眉頭緊皺地盯著沈嫻,探手按在她的脈搏上:“你先喝著,我再去給你開副藥。”
“我很好謝謝師父!”看著手中還在冒熱氣兒的黑乎乎的藥湯,沈嫻嚇得立馬拒絕了華佗的提議:“只是有人想念我了而已,不是風寒好嗎?”
華佗切了一聲,滿臉不屑道:“誰會想你?”
“多了去了。”
沈嫻低聲嘟噥道,她捏著鼻子仰起頭,一鼓作氣地把苦到死的解毒湯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餘光瞥見華佗露出的滿意神情,沈嫻微微鬆了口氣。
說實話沈嫻很懷疑華佗是不是故意往藥裡面加上了黃連。
自從那天在牢裡面問出來奸細是虎賁營的人、且這些人已經給沈嫻下毒得手了之後,華佗就變得有些神神叨叨起來,沈嫻每天的吃穿用度他都必須親自過手,稍有不妥便嚴禁沈嫻亂吃東西,還給她灌了好多難以描述滋味的湯藥……
沈嫻當然知道華佗是為了她的安全,可是讓師父親自動手管這些雜事……總感覺勞煩他老人家不太好啊?
對此張仲景趁著華佗不在的時候偷偷安慰沈嫻道:“你就讓他忙吧,說老實話這次真是太慚愧了,有我跟華前輩兩個人在,卻連你什麼時候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看著張仲景滿臉慚愧的樣子,沈嫻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天華佗總是悶悶不樂了。華佗和張仲景兩位神醫聲名在外,卻沒防住有人給沈嫻下毒,要是傳出去了簡直是自砸招牌的事情。
雖然沈嫻認為這件事情並沒有華佗和張仲景的責任,要算賬也是找那幾個奸細,但如果她乖乖地能讓兩位老爺子安心,多喝幾碗藥也沒什麼。
於是沈嫻乾脆撒手把政務全都交給了劉繇來處理。
事實證明劉繇就只是懶而已,一旦他認真開動起來了,那些堆成小山的公文便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落,直至消失完畢,這點跟沈嫻一樣一樣的,不知道劉家人是不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拖延症。
又開發了一個認真幹活的手下,這讓沈嫻的心情持續晴天,有時候她也會給劉繇放個假,倆人在太守府後花園的涼亭中坐著下下棋之類的。
沈嫻的棋藝簡直有毒,除了蔡琰基本沒人願意陪她亂下,荀攸就被她氣得渾身冒煙,就連郭嘉都只能陪沈嫻下五子棋玩——雖然這點是沈嫻自己要求的,因為她覺得跟郭嘉下棋太打擊她身為初學者的積極性了。倒不是說郭嘉的圍棋水平不高,恰恰相反,他的技術連蔡琰都要誇獎的。
但郭嘉跟沈嫻下棋,盤盤都是和局,這就很讓人無語了。
雖然郭嘉辯解說這是他的小情趣,因為他既捨不得贏了讓沈嫻難過,又不想輸,所以只剩下一條路就是和棋了。
但沈嫻對此說法不置可否,她覺得郭嘉比她還有毒。
相比之下劉繇就是個大好人了,他陪沈嫻下棋玩的時候,既不會馬力全開用高手的水平進行碾壓,也不會故意輸給沈嫻,他的棋力每次只比沈嫻的水平高那麼一點點,直到沈嫻超越了他,他就再把自己的水平繼續往上提。
這樣下來沈嫻既不會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