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但還是把最初的判斷說了出來。
裴澤放開另一隻手,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剛才的那一陣女子的聲音就像是幻覺一般,已經消失得連痕跡都沒有了。
“我沒事。”裴澤故作鎮靜地回答道。
如果是夢,為什麼一切真實得刺激著所有的感官,觸覺、聽覺……
高警長有些遺憾地望向剛才風衣男子消失的方向,抬了抬手,說道:“過去辦理一下手續,你就可以走了。”
“嗯。”裴澤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直跳,抬起頭來,電梯那頭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空氣在流動,帶著複雜的氣息,鑽入毛孔裡,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裴澤在接待區見到了父母,熟悉的親切的模樣,讓他不由安心起來。即使是夢,也應該醒來吧。
這一切都只是夢吧。
“請在這裡簽下名字,並進行指紋驗證。”男助理指著桌子上的水平放置的電腦螢幕,對著裴澤的父親裴清揚說道。
裴父看了裴澤,嘆了口氣,提起電子筆在指定的地方簽下名字,又按下指紋,瞬間,螢幕上顯示出一連串的資訊,然後跳出一個對話方塊:確認完成。
高警長拉住裴澤的手,將他手臂上的金屬鐲子取了下來,很難想象,其實這是手銬,透過遙控,可以制約犯人的過激行為。
“你們可以走了。”高警長抬了抬眼,食指敲擊了一下桌子,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卻還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裴澤。
裴佩抬起烏亮的眼睛,扁著嘴走到裴澤身邊,把衣服遞了上去,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哥哥,你還好吧,外面天冷,把衣服穿好。”
裴澤點了點頭,卻情不自禁地低聲說道:“這個夢怎麼還不醒。”
“做夢?”裴父厲聲呵斥道,“昨天說你兩句就離家出走,還去賭場,剛成年就學壞!”
一側正在整理資料的高警長皺了皺,說道:“這裡是警察署!”
裴母扯了扯老公的袖子,說道:“走吧走吧,都已經沒事了,有話回家說,別讓別人看笑話。”
裴佩趕緊抱住裴澤的胳膊,拉著他往外面走。
裴澤還是雲裡霧裡的,是夢嗎?走出警察署大樓,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冷意,縮了縮脖子。
“打起點精神來,還在做夢嗎?”裴父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不滿地呵斥道。
裴澤伸出手來,忽地,啪地一聲,一個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臉上。
好痛!他剛才用力過猛,臉都快歪掉了。
其他三個人都震驚地看向他,最終還是裴母心疼地摸著他的臉,說道:“你這是做什麼,知道錯了就好。”
“不是夢!”裴澤昂起頭,看向天空,澄淨的藍色,讓人心曠神怡,那是許久沒有見過的顏色,真美。
裴父故意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好了,昨天我的話說得重了一點,先回家吧。”
裴佩湊上裴澤的耳朵,輕輕地說道:“昨天爸媽不知道多擔心呢,回去好好哄哄他們。”
“佩佩,今天是幾號?”他的心像是被剝奪了一切,空了,茫然了。
“2012年1月1號,說起來,你還欠我一份禮物呢。”佩佩說得自然,不像是說謊。
裴澤看著眼前豪華的高樓,聳立入空,潔淨得一塵不染,空氣也是乾淨得連一絲煙都沒有。完全和記憶裡的城市重合不起來。
他有些呆滯地跟著父母上了車子,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平穩地行駛在了路上。空調開得溫度適宜,裴澤將外套脫了下來。
裴母回過頭,眉頭微微一皺:“小澤,能告訴我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裴澤抬起頭,是說出真實情況?還是把高警長說的一切告訴他們?他為難了,現在的處境讓他覺得分外的混亂,已分不清孰真孰假。
“我已經忘了。”他低下頭去,無力地說道。
一切都已經變了,明明是熟悉的人,卻一副已經適應這裡的模樣,明明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啊……
“怎麼忘記?昨天才發生的,你又沒喝酒。”裴父已經把他的話當成了狡辯。
“老公,你不記得警長先生說小澤莫名其妙地昏倒了麼?”裴母疑惑擔憂起來,“還是要去醫院看看,說不定是什麼大病,這可耽誤不得。”
“不用了,警察署特別醫學室的羅醫生說我沒事。”那個女人很精明,卻冷漠得有些恐怖。
佩佩像是聽到有趣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