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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林紅察看時,林紅面色沉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點頭。

這時候保安們眼中的女人,遇事不驚,沉穩冷靜。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適才在屋裡的恐慌。

對於牆上的字,保安們下樓後嘀咕了半天。昨天夜裡不是他們值班,他們當然沒辦法知道是誰幹的。他們剛才曾勸那個女人報警,但被女人拒絕。這樣看,也許那牆上的字並不是空穴來風。

保安們最後哈哈大笑,笑容裡已經有了曖昧的成份。

這時,他們都沒注意一個高個子男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那男人低著頭走路,很匆忙的樣子。一個保安在經過他身邊時還瞅了他一眼,因為他的頭梳得油光順滑,還有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做工考究,所以那保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蒼梧小區裡住著許多海城的達官貴人,他們的親戚朋友很多也都非等閒之輩。這些保安們在這裡幹得久了,早就養成了以貌取人的習慣。

那個男人並沒有走進任何一個樓洞,卻走進了小區綠地中央的一個涼亭。涼亭有四根粗壯的柱子,他便把自己的臉隱在一根柱子的後面,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樓洞。

——林紅家所在的樓洞。

他恨那個女人,如果沒有她,他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他還堅信那個女人城府極深,她成功地利用和他的婚姻改變了自己的境況。現在,他還想著像以前一樣,粗暴地把她掀翻在床上,然後狠狠地把她碎碾。這對於他永遠只能成為夢想了,他已經成了廢人,這讓他站在所有人面前都覺得羞愧,何況是她。

她是個婊子,以前是,現在還是。

但他偏偏沒有勇氣走到那個婊子的面前。

他知道那個女人可以輕易把他擊敗,她身上有種讓他懼怕的力量。自從變成廢人之後,他身上的精神氣已經全都消失不見。回家這麼長時間,他與以前的朋友完全斷絕了往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少爺了。他的夢中經常會有無數雙腳踏下來,他拼命扭曲掙扎,但那種疼痛即使在夢中都讓他不堪忍受。

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他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

他現在每天除了躲在家裡,就是偷偷跟蹤那個女人。現在她還是他的妻子,但他卻知道她是個婊子,這更讓他憤怒。他不斷地把一些惡毒的咒罵送到她身邊,還會選擇一些漂亮的玫瑰。美麗的總會凋謝,美麗與惡毒的詛咒並存,會讓他覺得有種下意識的快感。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那個女人的弱點,對她發出致命一擊。

現在,他在涼亭的柱子後面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那個女人已經從門洞裡走了出來。女人出門前顯然精心修飾過,遠遠看去充滿了成熟婦人的風韻。他的心裡有些痛感,那不是因為女人的美麗,而是因為仇恨。仇恨現在可以讓他看到女人時全身都忍不住要顫動。

女人往小區大門口走去,他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

他知道女人今天肯定不是去公司,去公司她習慣穿一些淺顏色的套裝,而今天她卻穿了件白底綠色碎花的裙子,這讓她看起來更年輕了些。

他觀察得很仔細,他還看到今天女人的臉色特別的白,顯然不是因為脂粉的緣故。於是,他便想到女人可能夜裡沒睡好,這個念頭讓他更加憤恨。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低著頭走路的男人其實在跟蹤前面的女人,也沒有人知道他走路時雙拳握緊身子微顫是因為心中的仇恨。

林紅這天確實不是去公司,她約了杜蘭去逛街。逛街其實是假,她是想找個人陪她打發這一天的時間,而且,她還想傍晚的時候請杜蘭到家裡做客,透過杜蘭來驗證一下屋裡桂花香水的味道。

杜蘭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雖然大大咧咧了些,但心無城府,什麼事都寫在臉上。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以讓林紅覺得輕鬆。

林紅這天早上起來時天就不早了,再耽擱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她坐在一家餐廳臨街的座位上等杜蘭,心裡不由自主便想到了柳青。柳青實在不應該懷孕的,她在婦產科呆過,親眼目睹了無數女人的痛苦和對男人的詛咒,她一定知道懷孕對於女人來說便意味著流血與死亡。女人的痛苦是上天的預謀,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還要讓自己身處險境?

想到柳青此刻的恐懼和憔悴,林紅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的身上有一道生死之門,誰都無法預料從門裡出來後是生還是死。生命在這裡成為一場冒險遊戲,林紅可不願意自己加入到這場遊戲中去。

不可避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