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從鄭玉月嘴裡聽說了小女孩的病,雲朵還是嚇了一大跳。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躺在四人病房裡,臉色臘黃,精神萎靡,她的肚子高高地鼓起,像是懷孕.....比孕婦的肚子要大,兩條腿就像是竹籤插在一個大皮球上,旁邊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女人正有棉籤蘸了水,小心地抹在小女孩的嘴邊。
小女孩的眼睛睜得大大地,木然地看著天花板,即使鄭玉月向中年女人介紹著雲朵和龍一,也沒能換來小女孩一點點眼光。
鄭玉月介紹著,中年女人叫李燕,床上的女孩是她的女兒溫暖。
真是很好聽的名字,雲朵對溫暖多了幾分憐惜。
“她爸爸還沒能回來嗎?”鄭玉月問著,“孩子病成這樣,不管有多忙,都該回來看一看吧!”
李燕不安地搓著手,唯唯諾諾地應著,卻不回答。
“她哪裡來的爸爸,鄭小姐,你不知道,她爸爸一聽說孩子這病得花不少錢,當天就跑了,至今連一個電話也沒有,肯定死在外面了。”
一箇中年女人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子,李燕連忙接過來放在床頭上,雲朵看得分明,是一個飯盒。
“大嫂,麻煩你了。”
鄭玉月連忙給雲朵介紹:
“這是溫暖的伯母,劉嬸子。”
又是溫又是李又是劉,雲朵被繞暈了。
劉嬸子不在意地擺擺手,“我現在嫁的男人姓劉,溫暖他大伯幾年前沒了,嘿,都是命苦的。”
雲朵肅然起敬。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給前任小姑子送飯的。
劉嬸子顯然是個潑辣的,見李燕一句話也不說,立馬接上話頭,
“鄭小姐。真是麻煩你了,多虧你幫忙,要不,小溫暖就得回家等死了。唉,真是造孽喲!”
“怎麼,溫暖的爸爸?”鄭玉月問。
“唉,”劉嬸子先是嘆了口氣,找了幾把椅子請鄭玉月幾人都坐下來,自已坐在床上,這才拍著大腿解釋,
“我這小姑子年輕的時候,被村裡一個混混給害了,這不。有了孩子,只能咬著牙嫁了,本想著有了家,能夠浪子回頭也不錯,誰知道那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三天兩頭出去賭,輸了回家就打老婆,打女兒,我都勸燕子離了算了,可那混蛋說什麼要是敢提離婚的事,就要把他們母女都弄死,這幾年。越發地不像話,鄭小姐,你說,這樣的人,你能指望他什麼呀,溫暖住院以後。那混蛋就來瞧過一眼,還是為了跟溫暖她媽要錢,一聽說治療費要好幾萬,當天就沒人影了.......”
‘啪’地一聲,朱鈞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床頭櫃上。“媽的,這孫子別落在爺手上,要不,有他好看。”
“李女士,你不是說溫暖的爸爸在外面打工嗎?”
“提供虛假資料是得不到捐款的。”
雲朵和鄭玉月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能不說,美女們關注的重點永遠特別。
沒人理會二師兄的正義感爆棚,朱鈞無趣地撓撓頭,閉口不語。
“我...我也不想....對不起....”
一聽說要取消捐款,李燕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捐款的事兒,先放一放,我們今天來,是想請這位龍先生幫小溫暖看一看,這位是我們專門請地來的神醫。”
鄭玉月對李燕道。
她們先拿住對方的錯事,不過是為了龍一的醫治更順利。
不過很顯然,她們多慮了。
李燕顯得很意外,並且驚喜。
“真...真的,謝謝,謝謝。”
龍一走上前去,雲朵也跟著走到病床邊,仔細打量著,
“看起來沒什麼病,除了這肚子。”雲朵皺眉,果然很特別。
一般來說,人體的任何不正常,都會在表上顯示出來,某個穴位,或是臉色,或是眼角嘴唇,但是溫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看不出哪裡有病變。
“主人,用你的精神力。”阿福提醒她,
雲朵集中精神,讓自已注意力穿過肚子,進入溫暖的身體裡,
這是........
雲朵突然捂著嘴,飛快地跑出去,彎著腰扶著牆,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將胃中的不適壓下去。
那是什麼?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身體裡,怎麼可能長出那麼多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