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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好多年後的某個秋天,那個女孩為我詳解藝術的本源;一年後的秋天,我理解到了藝術本源的另一個特質:死亡。因為她離我而去,我離她而去,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如此之近。

史菁靠我很近,我能夠聞到她秀髮的淡淡香氣,說不出是什麼洗髮水,我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她頭髮中短的,很黑很亮,史菁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我,沒說話,突然把我抱緊,閉上眼,嘴唇微微的翕合。她吻了我,舌尖很溫暖,我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呼吸急促起來,可是我的心為什麼不怦怦的跳呢?我輕輕的朝後面揚揚頭,笑著解釋道:“抽菸了,嘴裡煙味很重,不好意思啊,嘿嘿。”然後掏出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突出一個很大很大的菸圈。

史菁微紅著臉,說話有點顫抖,“沒事,我不在乎。”小丫頭好單純,也好善良啊,她真的是好人。我突然好害怕,害怕自己以後會傷害她,害怕看到她的流淚。

我確信被別人愛上,有一種虛榮感,好像是在證實自己的價值,用土話講,就是自己老了不起的。年輕人,誰不愛慕虛榮?尤其是愛上你的女孩,各方面條件還不差,讓自我更加的膨脹。如果說高中時候的我還是有著青澀和幼稚,而大學後的我慢慢的開始理解人生,社會,當然有其是感情,少年懷春是大自然的規律,也是人類繁衍的必經過程。

暫且把人類和大自然放下,回到那條冷冷的街,史菁的手愈發滾燙,汗也愈發黏稠。她有些不好意思,抽開手,拿出手絹,擦拭了下,又將手放回我手中。我覺得她像一塊溫軟的香玉,讓我很平靜,我甚至很多時候覺得她很像我母親,難道我還沒有斷奶?我自嘲的笑笑。

電梯到了十八樓,開了門後,我對史菁說到:“史菁,你睡臥房,我睡客廳吧,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還得上課呢!”我第一次用“還得上課”作為早睡理由的確有點匪夷所思,我第一次在大學裡表現出愛好學習,尊重學習的樣子,也第一次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發燒。我逃似的跑進客廳,關好門,燃上一根菸,順手拿了一本雜誌,心不在焉地亂翻著。

鬧鈴很自覺的在七點半工作,高昂而又尖銳的鈴聲讓我不得不起身,懵懂著踱進衛生間,快速洗牙刷臉。一個聲音響起,刷牙洗臉才是正確的?誰說的?你年輕的時候不喜歡顛覆傳統嗎?衛道士其實就是偽道士,我恨恨的嘟嚷著。

“你起來了,早飯準備好了,快過來吃吧。”史菁在衛生間門口朝我輕聲說到,“你們家附近真熱鬧啊,好多好吃的。”

豆漿,油條,還有隻荷包蛋。我很有胃口。風捲雲殘地解決了這些早點。史菁還在慢慢的吃,突然她抬頭朝我笑笑,說到:“你看上去*不羈的,其實 你是君子!”

我愕然了,君子這稱謂從何而來?我一向討厭君子,尤其是嶽不群之流。感覺誰說我是君子其實是罵我。我迷惑地問她:“我是君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史小姐偷笑著,放下手中的油條,向我解釋著:“我在臥室門把手上放了一根頭髮,第二天那根頭髮還在。”

原來如彼,我明白了,是因為我昨晚沒有推開她的房門,做點響應老夫子說的食色性也中的第二個人類本能。天哪,我覺得我被冤枉了,我自己肚子裡琢磨,“倘若裡面睡的是蘇菲瑪索,就算你在門把手上焊上鋼條,我也要闖進去。”

我朝史菁嘿嘿幾下,這小丫頭還蠻有腦子的。不愧每學期拿獎學金啊。

作者題外話:沉默中的死亡是不動物的死法。

第十一章 我的1996(續)(三)

進入校門的剎那,我發現無數雙眼睛朝我們看過來,而史菁則是滿臉幸福,我卻有點尷尬。突然我感覺到了一束輕視的眼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來,我能感覺到,那種眼光含著譏誚和不屑。我不自覺的朝外側挪了挪,史菁也不自覺的朝我挪了挪。

愛這個字,對我而言是奢侈品,也是未來語態;那時候可能使用的是喜歡一詞,你可以毫無責任感的說喜歡誰,不喜歡誰,甚至毫無廉恥的朝一個陌生女孩說,“我老歡喜儂呃。”所以,我可能喜歡史菁吧,因為這個喜歡是如此的廉價。

沒幾天,所有人,包括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均知道我被戀愛了,十幾年後的今天,這樣的被動詞彙還有工資的“被增長”等等,中國人創造詞彙的天賦,在整個宇宙中,我始終認為,是第一流的。我被戀愛了。

我一直用“清湯掛麵”來形容我和史菁的關係,除了被拉手,被吻,被摟,我從來沒有被突破那道防線,其實所謂的防線,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