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哦道:
“山,
翻江倒海卷巨瀾。
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十六字令?
竟然是……十六字令!
方思民和求不得的身體一緊,差點轉身逃跑。
他們也害怕十六字令,這種氣魄的詩詞,沒人不害怕的……
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才氣幻化的駿馬叼在了背上,嘴巴,呼的一聲吐出了好長的憋氣。
“原來只是十六字令裡的一首啊,我就說了,要是三首連在一起,寶哥兒也用不出來。”
求不得尷尬的笑笑,抓緊了駿馬的鬃毛。
方思民摸了摸鋥亮的腦袋,他用出了佛門的金身,恰好遮住了臉紅,不過佛門金身都用出來了,他這反應,也讓他挺尷尬……
步常仃也坐在駿馬上,眨眨眼,“寶玉兄,這首真是好詞,不過……用來幹嘛?”
他剛問了,身下轟隆一陣大響,驀然有插天峰鄂直衝而上。
從他們站的地方到銀崖的崖頂,是木橋懸空通連,如今有峻峭大山壓在木橋的上面,徑直插向了銀崖的最高處!
轟隆~~
好像地龍翻身,峰鄂不斷翻滾,有如浪潮,向著更高的地方洶湧而過。
駿馬也奔騰起來,踩著峰鄂,利箭般的帶著他們飈射而去……
無數的貓又妖族想要阻止,卻被翻滾的大石浪潮摔了出去,都沒有死,但是,全部被震了個骨斷筋折!
三千,
五千,
一萬!
只是三個呼吸的工夫,就有一萬的貓又妖族被摔落下去,那些九血的老妖前來阻攔,也被吊在了半空……
“好像小瞧它們了,我一個人的才氣,可比不上它們那麼多老妖的妖氣。”
寶玉笑了一聲,他的才氣被無數老妖的妖氣消磨,有點承受不住了。
於是他用手指在額頭一抹,吟哦道:
“山,
刺破青天鍔未殘。
天欲墮,賴以拄其間!”
哧!
一聲彷彿地底火泉噴氣的大響,腳下的峰鄂陡然衝起鋒銳石柱,把他們高高的送上了銀崖的崖頂。
幾乎在他們落地的同時,才氣的幻化被數以百萬計的老妖扯碎,
幽綠的瞳孔,全部都盯了過來……
“咦?喵?好玩喵!”
遠在百萬裡開外,洛水碧綠盤繞田野。
在洛水的波濤上,一條小舟隨著水面高低起伏,小舟裡有一人一貓。
特別是那隻貓,通體漆黑,矯健苗條,幾千年改不了怕水的習性,臉都嚇綠了,爪子死死的摳著船板。
可是此時,她突然驚訝的喵了幾聲,抬頭看對面的青年男子……
“喵的銀崖被人上去了,取了巧,但是確實上去了,喵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喵留下了一百萬的七血、八血老妖的幻影,還有一萬的九血老妖幻影,從來沒人能上去的。喵只是在玩,玩開心了,就放水讓人上去而已,沒誰憑真本事上去過。”
“那不就是說,你既然跑出來玩,就沒人能上去了?你把大周的文人當傻子坑?”
“你在乎?”
“本座才不在乎這個,今天本座的心,特別亂……”
青年男子扯下罩帽,眼睛彷彿看透了虛空,徑直看進了洛水甄宓的宮殿。
他看見甄宓撫摸自己的小腹,看見妙玉居士弄了一大堆養胎的藥膳,甚至看見了甄宓小腹裡的靈韻,那是足夠憑藉天資,不帶任何運氣就能成為跨世天驕的胎兒靈光……
“本座更在乎甄宓,”
青年男子面如冠玉,乍看一眼的話,和寶玉還有點相似。
他悶哼道:“本座幾百年前還想收了甄宓,有事出去也就放下,哪想到被別人收了。”
“沒誰能和你搶女人的,查查是誰,幹掉他!”
“不用。”
“一定要幹掉他,再讓甄宓打胎!你追甄宓和妙玉的話,喵就安全了。”
月滿銀崖開始磨爪子,這傢伙一百年只娶一個女人,有甄宓和妙玉擋槍,她能安全兩百年……
“本座說了,不用!”
“一定要!”
“那本座就幹掉你!”
賈源幾乎是哭著悶道:“你要是幹掉了他,本座的重孫女就沒了爹,本座就沒了一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