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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按著自己的肋部,摸到有硬結的位置……周圍沒有人,袋狼憤怒地痛吼幾聲,一根爪子深深刺入自己體內……

又到了為獸人注射血清的時候,這些血清可以防止他們退化成動物。這也是博士的發明,如果‘人性’有分子式,可以透過化合物的形成注入獸人體內,相信他一定已那麼作了。把獸變成人,把人變成完美的神,是他的理想。

注射了加入迷幻劑的血清,獸人們情緒極好,在草地上玩耍。只有袋狼,他已徹底不再信任博士及其助手,保持著他的獨立,即便是作為獸類。他伏在一棵樹後冷眼旁觀。

蒙甘馬利呼喚著:“來!袋狼,別害怕!”

袋狼把前爪向他一揚,爪尖上捏著一枚帶血的植入器。“痛苦,不再有了!”他恨恨地說。

蒙甘馬利大驚失色,這意味著袋狼將不再受任何約束!他跑到載血清的車邊拿出了槍,但袋狼早逃之天天。阿沙素魯伏在他耳邊,興奮、友好地喘息著,說,“大搜捕!主人?”

“大搜捕!”蒙甘馬利說。

袋狼開始四處逃亡,躲避槍彈、麻醉彈和昔日同伴的爪、牙。這是他為“自由”付出的代價。

杜格拉斯不堪忍受這種瘋狂的生活,他利用島上電臺向外界求救,希望能逃出去。但電臺被蒙甘馬利破壞了。

蒙甘馬利說:“你想讓他們把我們都抓走,然後把愛茜送進馬戲團去嗎?愛茜和我們不一樣,懂嗎?她也需要注射血清。外面沒有這種血清。”

就在這一夜,愛茜擔憂地告訴莫羅博士:“爸爸,我的樣子在變!退化開始了……”

也在這一夜,幾個獸人找到了藏在樹林深處的袋狼,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給他看抓在手中的兔子屍體。袋狼不再孤獨了。

博士深夜被客廳中的響聲驚動。他走去檢視時,卻發現是袋狼和另外幾個獸人破門而入,正用爪子擺弄鋼琴。

為博士積威所懾,獸人們立刻散開,蜷縮起來。博士坐在琴旁,說:“孩子們,你們剛才彈得很有趣。讓我來教你們所謂的十二音體系……”獸人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在柔和的琴聲中,袋狼跪伏在博士腳邊。博士用手撫摸著他的頭。

袋狼發出一聲悲痛的長嚎,是委屈,還是悔恨?誰也不知道。也許他仍很留戀作為一個“人”的那些日子,也許他很難放棄作為“人”的情感,包括對博士的敬畏和服從。

他猛地抬頭,用沙啞渾濁的聲音問:“父親!我們究竟是什麼?”

博士正在支吾,袋狼又問:“為什麼要讓我們痛苦?”

博士慢慢退到客廳門口,侏儒馬基從黑影中跳出來,把脈衝發生器悄悄遞給博士。

袋狼領著獸人們逼近了博士,又問道:“父親,如果沒有痛苦,也就沒有法律——對嗎?”

博士說:“法律還是要維護的。”他猛按電鈕,袋狼卻哈哈大笑。

獸人們四肢並用,跳上了桌子、櫃子,在四處爬著,把博士圍在中間。

袋狼陰森森地說:“我們用四肢走路,這就是法律!喝水發出怪聲,這就是法律!隨心所欲地吃肉,這就是法律!”

博士抓起一枚動物頭骨,砸向一個獸人。這一下徹底激發了獸人們的野性,他們一擁而上,爪牙齊施,撕咬著這個創造了他們,給了他們智慧,教他們說話與思考,卻又使他們惶惑,帶給他們無窮痛苦的“父親”。

博士在死前一定不明白,自己的實驗失敗在哪個環節上。那潛伏的獸性,又是附著在哪一條基因上,DNA中能不能找到友善、狂暴、忠誠、叛逆、淳樸、狡詐、愛、恨……

袋狼他們卻不會想到那麼多。他們任憑自己的心靈沉浸在暴行中,瞬間釋放時本能促使他們吼叫著,抓咬著……憤怒而迷亂。

聞聲趕到的杜格拉斯開槍了,獸人們一鬨而散。袋狼從博士的屍體上拿走了脈衝發生器,這“痛苦之源”對他而言,就代表著法律與權威。袋狼選擇了自己的命運。本來,他可以從此“用四肢走路,隨意吃肉”,作一頭自由自在的野獸,但他不能滿足於此。畢竟他有一半是“人”,畢竟,他從“父親”那兒學到了許多東西。

博士的屍體也被火葬了,如同路米的一樣。憂心忡忡的麥令哭泣著說:“父親死了,法律還會存在嗎?”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失去了依託。

愛茜也在哭泣,她告訴杜格拉斯,退化過程更顯著了,犬齒變尖,耳朵迅速生長……蒙甘馬利手中有防止退化的血清,杜格拉斯決心幫助愛茜。

在實驗室,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