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長頭髮,他穿好了衣服,背對著我說:“白生,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再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要結婚,大半年之前,他的家裡就開始為他緊鑼密鼓的張羅相親的物件,他是家裡的獨苗,標準的官三代,他的爺爺是中央政委委員,現在雖然已經從高位上退了下來,但在京城,仍然是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人物,他的爸爸是京城公安局的一把手,未來,也是很有希望出入中南海的響噹噹人物,而他自己,雖然他大學的時候便不思進取,整日遊手好閒,甚至連英語四級還是我偷偷幫他代考的,但是,出了大學門,他依然混的是風生水起,如今,是國家稅務局的一名科長,稅務局?那可是一個肥的流油的地方……
而他相親的物件,我見過,很漂亮,她長著一頭很飄逸的黑髮,白皙的臉龐有著陶瓷一般的誘惑,身材凹凸有致,而且,她出生名門,她的爺爺和老公的爺爺是戰友,她的爸爸和老公的爸爸是同僚,他們婚姻,完美的就像童話一般。
我的波瀾不驚,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扭頭,神情複雜的望著我,一雙血色密佈的瞳眸之中,閃著異常的凌亂,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意說道:“祝你幸福!”
他如刀削一般性感的薄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是,終究還是將身子背對著過去,對我說:“白生,今生今世,是我負了你,希望你,望了我,重新追求新的幸福!”
他的言語之中,帶著濃濃的鼻音,雙肩輕輕的顫抖著,我的鼻子也跟著一酸,張開雙臂,一把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微微一僵,我是一個感性的人,雖然,我很想偽裝的十分堅強,或者故作瀟灑的跟他揮揮手,風輕雲淡的說一句好聚好散,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從十九歲的秋天,到二十九歲的冬天,整整十年的時間,這個男人,早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他理所當然的存在時,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可是真的到了要割掉的時候,會捨不得,會疼,會想哭……
“阿北,明天,我可不可以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我輕聲問道,我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站在十字架下虔誠的等著新娘的那股專注的樣子會是怎樣的神聖,老公再次轉過身體,眸光之中依稀閃爍著微亮的冷光,厲聲喝道:“白生,你別胡鬧!”
他,是在害怕嗎?害怕我會不理智的去破壞他的婚禮嗎?
心中,發出一聲冷笑,我緩緩的鬆開了環繞著的手臂,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重新鑽回到了被窩之中,背對著他,沉重的說道:“既然決定結婚,就好好的過日子吧!”
過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家庭生活,融入主流認可的生活方式,生兒育女,甚至在多年以後,享受天倫之樂,因為,這其中還牽涉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算起來,她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一聲重重的嘆氣在身後響起,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過了一會兒,傳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他走了,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002 沉默的電話
起床,洗漱,衛生間的玻璃上,映出我蒼白的容顏,深陷的烏青眼窩裡隱約泛著血絲,自從他從這裡搬著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夜整夜的失眠,十年的時間,愛著這個男人,今日他離去,早已經掏空了我身體的一切,明明很累,可是隻要一躺在曾經兩個人翻雲覆雨的大床上,就會不可抑制的想東想西,在也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用冷水潑了潑臉,混沌的腦子似乎才恢復了那麼一點點的清朗,望著鏡子,我十分牽強的扯出一絲微笑,重新走回到臥室,開啟衣櫃,在看到那一半已經空空的衣櫃之後,心中空蕩蕩的,翻出唯一的一套西服,套在已經瘦的只剩骨架的身板上,對著鏡子端詳了半天,今天他結婚,我總該穿的正式一點吧?可是,鏡子中的那個人,怎麼看怎麼彆扭,懊惱的脫掉了西裝,他說的對,我天生就不是穿西裝的人。
脫掉,還是將自己最中意的一件棗紅色的呢子大衣穿上了身,他也說過,我天生就是為紅色而生的,因為紅色,襯托的我白皙的面板就像透明瞭似的,很美,傾國傾城的美。
該死?怎麼腦海裡全是那個負心漢的話!我宛若賭氣似的,脫下身上的大衣,狠狠的甩在床上,坐在床邊,手指無意間碰到那呢子大衣柔軟的料子,心中又是一陣痙攣,放聲嚎嚎大哭。
哭了半天,感覺胸腔內的最後一點空氣都被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