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邱彧擎,聽到了這番話,並沒有覺得比較輕鬆,反而更加皺緊了雙眉。
…如果小傢伙真的怎麼樣了,就算他們原諒了我,我也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
雖然感到很漫長,但其實沒有等待太久,秦義就從急診室被推了出來。他依舊昏迷著。
「哥!」第一個衝上前的是秦棣,他靠著推床,伸手緊緊握住秦義的手。
「小義…」秦義的父母也緊跟在後,心疼的察看著秦義身上的傷痕。
「他…怎麼了?」沒有資格,更沒有臉湊上去跟他們一起看看秦義,邱彧擎只是站在一旁,詢問幫他治療的醫師。
「他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額頭上的傷其實也沒有很嚴重。」醫生向他解說。「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頭部的重擊造成的。至於有沒有腦震盪,就要等他醒來之後再做檢查了。」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恐懼症發作,才導致他昏迷?」邱彧擎思考了一下說。他還記得,在他們初次見面那天,秦義也是因為恐懼症發作才昏倒。
「恐懼症嗎…」醫生思考了一下。「也是有這個可能性。總之,現在最要緊的是要等他醒來。」
「小義有…恐懼症?」在後頭一直默默聽著的曹以辛與林清玟,聽見這些話非常震驚。
「嗯。小傢伙他…怕人。」邱彧擎只是簡單的向兩人解釋。
「難怪他表現得這麼奇怪…」回想著秦義一直以來的行為舉止,曹以辛這才明白秦義為什麼在人多的場合會變得這麼膽小。
「那…我們還帶他去遊樂園跟餐廳…」林清玟也感到非常自責。
「真是群傻孩子。」聽見他們的談話,秦義母親走近他們。「有你們這些好朋友在,小義一定是非常開心的。一定是因為有你們陪著,小義才敢去嘗試他以前做不到的事,去那些人多的場所。」她溫聲說著。「不要再自責了,好嗎?」
「嗯…」嘴上是這麼應答,但所有人的心裡都清楚,要他們不自責,那是不可能的事。
已經十天了。沒有受到什麼重傷的秦義,理論上早就應該醒來,卻遲遲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這十天,邱彧擎每天都義常乖巧的去學校上課,一堂課都沒有翹,而且上課都非常的專注。
這樣的他,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老師們也因此更加認真的教學。
「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開竅了?」不只一個人這樣問過他,而他總是苦澀的一笑。
「算是吧。我有想要,不,必須要學習的東西。」
放學後,邱彧擎總是和曹以辛、林清玟一起到醫院探望秦義。
當然秦義總是靜靜的躺著,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也會盡可能的多跟秦義說說話。他們相信,秦義一定會聽見的。
曹以辛和林清玟大約陪伴他一小時左右就會離開,邱彧擎則會一直待在醫院直到將近半夜。
他就這麼坐在秦義的病床旁,一邊讀書,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秦義說話,或是和來照顧秦義的他家人聊天。
「邱同學,你今天也來啦。」每次看見他,秦義母親都會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是,秦媽媽好。」邱彧擎恭敬的起身向她問好。
「來吃一點東西吧?」秦義母親舉起手中的麵包,對他微微一笑。
「謝謝您。」時常,邱彧擎會像這樣,跟秦義父母一同吃些東西。
起初邱彧擎也是完全不肯接受的。但他們的熱情與溫暖讓他再也推拒不了,到了現在,他已經可以坦率的感謝他們了。
「你今天讀的是什麼呢?看起來不像是學校課本…」秦義母親好奇的湊近他正看著的厚重書本,問到。
「呃…關於…心理學的書…」邱彧擎在說出口的時候,感覺秦義母親露出了了然的微笑,讓他有些羞澀。
「小義這孩子,真的很幸福。」能夠認識一群這麼好的朋友,還遇見一個能願意為了自己,甚至改變未來志向的人…如果這孩子知道的話,一定會非常慌張卻感動吧。
想像了一下秦義聽到邱彧擎竟然為了自己,決定往心理學方面發展的時候那焦急著說「不,不要這樣啦,竟然為了我,不值得啦…」的這種模樣,秦義母親就不禁笑出來。
邱彧擎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安靜的繼續享用著秦義母親的愛心麵包。
「對了,今天聽說是你父親的生日。不回家幫他慶祝嗎?」和秦義不同,秦義母親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邱彧擎的富家之子身分,並從新聞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