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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跟著他去。

側廳飯香撲鼻,滿桌的菜餚。她等著俞懷風就座後,才在對面坐下。

“不知有沒有你喜歡的。”他提起筷子,夾了塊魚到上官那顏碗裡,淺笑道:“我們師徒還沒一起用過飯呢,今晚第一回,就不必拘禮了。”

上官那顏捧著碗,本想起身相謝,見他這麼說,也就作罷。她抬眼瞧他,此時他換上了一身青袍,看起來較為恬淡閒適,不過,無論他穿什麼做什麼,其風姿總是令人傾倒的。

這飯前的幾句話,上官那顏聽來十分受用,不再覺得他如何高高在上,讓她既敬且畏了。

俞懷風接住她投來的目光,微微笑道:“再不吃,可就涼了,看我做什麼呢。”

他笑得無比溫和,上官那顏低頭撥弄了一下魚刺,猶豫了一下,又抬頭瞧著他。

“想說什麼?”他一邊夾菜一邊問道。

上官那顏放下筷子,認真看著他道:“大司樂,我覺得叫您大司樂的時候,我就很畏懼您!”

“哦?”他瞥了她一眼,“我怎麼覺得你是天不怕地不怕。”

“何以見得?”她睜大了眼睛。

“喬裝入芙蓉園,自造身份參加仙韶院的考試,私闖暗室,與四殿下在大明宮縱馬,隨意闖宮門,枉顧我定下的時約……”他一一數來,不假思索。

上官那顏送到嘴邊的魚肉“啪嗒”一聲掉回碗裡,低著眼睛,咕噥:“原來是鴻門宴!”

俞懷風抬起眼睫瞧了瞧她,“你的種種行徑,我還說不得?”

“說得說得!”她連忙回應,忽然又疑惑地盯著他,“在大明宮縱馬、闖宮門什麼的,您怎麼知道?”

俞懷風吃著飯菜,隨意應道:“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其實連聖上都知道。”

“啊?”上官那顏又一次將嘴邊的魚肉弄丟,心裡開始怦怦地跳,惴惴不安地瞟他一眼,又瞟一眼,“您是不是還知道……”她逛青樓的事。

“什麼?”他抬頭看著她。

上官那顏嘗試在他眼裡尋找訊息,那幽深的瞳仁裡是否藏有威脅她的暗號?俞懷風見她盯著自己眼睛半晌不說話,不由起疑。這分疑惑看在上官那顏眼裡,便格外可疑,她立即心虛惶恐。迅速把筷子伸到盤子裡,挑了一大塊魚肉送到他碗裡,“這魚不錯,您嚐嚐!”而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埋頭吃飯。

她不停地扒拉著米飯,已經清晰地感受到了頭頂徘徊不散的目光,她只得更加賣力地吃飯,只作不知。

終於,她把自己噎得不行,不得不放下碗筷,使勁捶著胸口。俞懷風將一碗湯遞到她跟前,她急急接過來,忙不迭地灌下。

許久,她才把自己調理過來,氣息順暢後,不經意看到他凝視她的目光,頓時又慌了,急忙找筷子。

剛摸到筷子,正要再接再厲地扒飯,就聽頭頂有人幽幽道:“你好歹吃點菜再吃飯。”

她這才發覺扒拉了半天全是白米飯,一大碗的米飯已被她吃下一大半。一滴汗從她後腦勺悄悄掛下。

於是,她將自己視線壓得低低的,小心翼翼夾菜。

俞懷風在對面不緊不慢地喝湯,將她的舉動盡數看在眼裡,卻不說破,只怕問得緊了,她又要噎著嗆著。

上官那顏終於將肚子填飽,見飯桌上的氣氛很自然,便從容了一些,興許是自己多心了。抬頭看了眼對面,見俞懷風正注視廳外的修竹,眉目間有些惆悵似的。

“大司樂為何有感傷之意?”她關切道。

“有人做了不光彩的事,不待人問便自己先亂了陣腳,收了這樣的徒弟,怎能不感傷。”他繼續看著廳外,慢慢道。

上官那顏的一腔關懷頓化作滔滔流水入了東海,再找不回來。她在心中默默流淚,果然什麼也瞞不過他。

她起身,走到他跟前,垂著頭,準備隨時跪下,“大司樂,弟子其實……其實逛過……青……樓……”

“青樓”兩字在她的尾音裡極為細微。說完這一句,她沉了心,等著面壁等著不睡覺背儒家經典……

俞懷風眼皮跳了幾跳,忍了半晌,終於忍不住,“簡直放肆!”

“撲通”一聲,她第一時間跪了下來,“弟子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俞懷風倏地起身,走到窗前,砰地推開窗戶。夜風習習,吹不散他的怒火。

上官那顏明白事態嚴重,雖然她還不是十分清楚為何會這麼嚴重,早知這麼嚴重,她就不說出來了!

她在地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