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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邵行突破荊家的防護,急匆匆地趕到急診室。醫院外聚焦了新聞臺的SNO車,荊玫被攻擊的事件就像一枚震撼彈。
他在急診室外聽著荊靖的說明,臉上的絕望和嚴厲讓荊靖願意透露更多。
“出事之後,抗議人士全跑光了,還是去溼地釣魚的釣客幫忙報警。”
也是因為這樣,壯叔才會由聯網收到荊玫遇襲的訊息。
關邵行緊握雙拳,一股由天堂墜落地獄的痛讓他連呼吸也覺得困難。他無法相信不久前才在他懷中的人,為什麼現在是在急診室急救……
“小玫昨天和你在一起?”荊堂怒氣衝衝地質問。
“對。”
“那你為什麼會讓她離開你身邊,跑去溼地?”
對,他為什麼讓她離開?
荊玫二哥的憤怒讓關邵行絕望地自責。他根本不該讓她離開,以她目前的狀況,沒有保鏢的護衛,他怎麼可以讓她獨自一人?老天,他做了什麼……
關邵行沒說話,臉上的悲憤清清楚楚。荊靖拍拍荊堂的肩膀。他雖氣,但也不忍再苛責。
急診室前全是荊玫的家人、保鏢和兩個兄長,荊家長輩正由日本趕回臺北的途中。氣氛沉默得可怕,關邵行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扇緊閉的門。在那扇門後,有他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人,但他無法守護她,只能讓她孤獨地和生命戰鬥,她纖細的身體怎麼能承受龐大挖土機的撞擊?
他無助攏著頭髮,緊繃的身體因恐慌而顫抖。為什麼一定要等到面臨失去的痛苦,他才能瞭解她對自己的重要?他手中緊緊握著粉色的錦盒,盒中的戒指是他要與她相守一世的約定──
急診室的門這時開啟,一名護士急忙衝出來,關邵行首當其衝攔住她。“她的狀況──”
護士說:“我現在急著去血庫拿血,病人很危急,請讓我過去!”
危急?關邵行無助地後退,他想衝進急診室,荊靖、荊堂趕緊攔住他。他大吼著:“荊玫!”那是一種最深沉最痛苦的呼喚。
“放開我!”
“小玫正在急救,你不能進去!”
關邵行完全失去控制,兩兄弟得盡全力才能擋住他。
“荊玫──”
關邵樺看著冷靜理智的哥哥陷入悲痛的模樣,淚流滿面,她抱住自己的哥哥。
“哥,冷靜一點,你不能進去的,嫂嫂會沒事的,你不要這樣……”
“冷靜……”關邵行的黑眸空洞。
他低著頭,緊閉雙眼,像失去羽翼的雄鷹,頹然悲傷的淚水滴落在地板上。
如果失去她,他該怎麼辦?她總是開開心心地來到他身旁,輕輕軟軟地喚著他的名,勾著他的手臂搖晃著討他開心。他人生最精彩、最美好的部分是從和她相遇時開始,如果失去她……
他閉上眼,她俏皮的笑容立刻浮現──
“天啊,這是什麼?呃……喂,過度歡愛會引發過敏嗎?”
“那叫吻痕。”罪魁禍首的男人眼神很坦蕩。
“吻痕?你怎麼可以在我脖子上、胸口上種這堆草莓?我明天怎麼上班啦?”
被欺負的人哇哇大叫,仰著小巧的下巴,對抱著她的男人抗議。
男人很得意,精壯赤裸的身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摟著嬌美纖細的她,這一刻,他就像擁有一切的王。
“我為什麼不可以?”他抬起手,手指懶洋洋地刷過她白皙柔軟的乳房,著迷地看著她豆大的蓓蕾神奇地挺立。“喔,對了,正好告訴你,那種低胸的衣服全部拿來我燒掉,我很小氣,我的女人不許別人亂瞄。”
因為他佔有慾十足的宣告,她羞紅了臉。呵,雖然有一點小小的開心,但她還是不忘報復。“那,既然我變成草莓園了,哼,我也要讓你變成草莓園!”
她撲到他身上,以柔弱的力量伏制他結實的手臂,低下頭,生澀地吸吮他的脖子,悶悶地笑著,沒想到卻讓怕癢的他急忙撤退。
“原來你怕癢?”她嘿嘿嘿笑,太開心了。“關大隊長,祈禱吧,你慘了……”
她銀鈴般的笑聲彷彿迴盪在耳邊,愛笑的眼,他閉上眼就能看見。他從不曾這麼開心過,她的存在代表他的幸福,他不能失去她,他還沒和她說他愛她,他還沒為自己的對她的誤解道歉……
急診室的鐵門依然緊閉著,他閉上眼,痛苦地感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
荊玫傷勢嚴重,肋骨骨折,有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