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送了大夫出去,半響才返回來,喃喃說一句“小姐,公子去了軍營,這大夫是我央求了侍衛去城裡尋得,你若不放心,我們再找別的大夫看看?”
洛真搖頭“我也覺得是因為那幾日的顛簸,不必再找人看了。”。
幾日裡,袁熙和洛真閒暇時便湊在一處練琴,郎情妾意看呆了一眾小丫鬟。朝露最甚,躲在門後被彩兒抓了個正著。不知道彩兒為何看她不順眼,總處處提防著她,而朝露則委屈著不說話。
一晃便是幾日後,春意正濃,袁府了一派歡騰的景象。
出師宴與袁熙的婚宴陣容相近,不同的是多了些舞姬來表演舞蹈助興,正堂里人熙攘攘,數十張桌子按照軍位不等,排座也參差不齊。最靠近袁紹和劉氏的那幾張桌子便是之前提過的那四位謀士,田豐,審配,逢紀,許攸。除此外還有一個長髮垂肩,胸口敞開的男子,隱約露出完美的胸線,在一眾大腹便便的謀士中,單是憑身姿便極為扎眼。細看面容,鼻樑高挺,細眉細眼倒像個女子般精巧樣貌。
洛真坐在袁熙身側悄聲問了句“那不拘一格的人是誰?”
袁熙順著洛真的眼神看過去,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那是郭圖的同宗弟弟,名喚郭嘉,一向不喜拘束,除了郭圖,還沒什麼朋友。”
洛真皺了皺眉,她雖然不知道歷史,但是她玩的三國類遊戲裡,郭嘉可是曹操的人!
袁熙見洛真抿唇不說話,颳了下她的鼻子道了句“你想知道的還真多,我現在還記得你曾與我提過曹操,莫不真是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
洛真尷尬一笑“無非是覺得那人奇怪罷了,再者你看過哪個秀才不出門,算盡天下之事了?頂多是個誇張的說法罷了。”
袁熙被說得一時語塞,只訝異的看著洛真道了句“這樣的你,才和四年前是一樣的。”
一樣的讓人驚訝,一樣的耀眼。
筵席一開始沒有人談論軍事,彷彿真的只是個酒宴一般。袁熙和洛真的一曲《琴耽相好》讓眾人鼓手稱讚,卻由著琴藝只讚歎二人郎才女貌去了。田豐看了看被晾在一邊繃著臉的吳琦嵐,再看看笑靨如花的洛真,暗暗握緊了手裡的酒杯。
郭宜安也注意到了吳琦嵐臉上明顯的不悅,恨不得拍手稱快,然面上卻是溫和的笑著,給袁譚添了杯酒。
而袁譚卻並未注意到身側之人的動作,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接下來上場的人,正是郭宜安的陪嫁丫鬟,如今袁譚唯一的妾室,寒緋。
寒緋曾是個破落貴族家的小姐,家道中落後賣到別人家做起了丫鬟歌舞琵琶樣樣精通,然直是郭宜安的貼身丫鬟,哪來的機會表現。直到夜裡獨自在院中起舞的時候被袁譚看到,納做了妾室,才算是有了些身份。
如今寒緋主動請纓,輕紗蒙臉上場彈一曲琵琶。劉氏似乎很喜歡聽琵琶曲,登時便應了,只是要蒙著臉,不可露出臉來,叫別人發現身份。
寒緋也向著袁譚望過來,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叫袁譚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手捧一把琵琶,立在堂中,指尖輕顫,彷彿撥在每個人的心絃上,隨之跳動。
由淺及深,曲調漸漸急促起來,彷彿面前是千軍萬馬,塵土飛揚的景象。眾人皆身臨其境,不可自拔,直到最後一根弦響,才漸漸清醒,面前燭火搖曳,美人顧盼生姿,哪來的什麼戰場?
與袁熙和洛真情投意合的琴曲相比,如此殺戮般的曲調更讓將士們有了共鳴,掌聲卻是比之前更加猛烈。
寒緋遮著臉,不見表情,一雙眼睛卻是平靜無瀾,似乎主角不是她一般。袁譚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不落半步,送寒緋到了幕後。郭宜安輕哼了一聲,若不是見她平凡乖巧,哪能帶她陪嫁?誰知之前的平庸都是裝的,一到了袁府便使出渾身解數勾引袁譚!
再看袁譚,果真是魂都沒了的模樣。郭宜安默默地再給袁譚的酒杯裡添了酒,不發一語。
逢螢天真,沒準備什麼,劉氏便安排從外面請來的舞姬上堂前來,曲子悠揚,一眾舞姬身著寸縷。衣著暴露著吸引了一眾將士的目光,纖細的腰肢,窈窕的身姿,果真是訓練有素。
洛真扯了扯袁熙的袖子“你看她們中間哪個最好看?”
袁熙認真的掃了一眼,“自然是最中間,領舞的那人好看。”說著,袁熙轉過身來輕聲道“可惜啊,她們都不如坐在我身邊這位女子好看。”
洛真好笑著,指了指坐在袁熙另一側,端坐著屹立不動的吳琦嵐,聲音壓得極低說了句“你可是在說姐姐?”
袁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