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難受?”
就這一句話,彩兒的淚水開始大顆大顆的的滾落出來,伸手緊緊攥住洛真的手,讓洛真著急的不行“你哪裡還難受?我去叫大夫過來,你等我。”
“小姐……”彩兒沙啞著嗓子出聲,扯住要起身的洛真,道了句“我沒事了。”
洛真鬆了口氣,摸了摸彩兒的額頭“高熱退了,這老先生著實厲害,你再休息一日,我們明天正午再啟程。”
彩兒欲言又止,只點了點頭,喝了些藥粥,便又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洛真起了個大早,要去幫彩兒煎藥,卻見藥童已經全盤打理,自己也插不上手,乾脆去醫館後院轉轉,正遇到戲耍‘五禽戲’的華佗,洛真定定看了一會,喃喃道“第十屆廣播體操……”
華佗雖然上了年紀,但耳聰目清卻是比一般年輕的人還要好,瞬間就發現了躲在一旁偷看的洛真,喊了句“小姐閒來無事,何不與老夫一起來耍這五禽戲,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洛真腹誹,我小學做了五年。
面上卻是笑盈盈的,大步走了過來道“這五禽戲果然精煉,先生懸壺濟世,聖手仁心,如今麻沸散也成了,五禽戲也成了!”
洛真問這問題不過是寒暄,華佗卻驚訝的看著她“小姐的心果真玲瓏,我與小姐不過幾面之緣,如今得小姐賜名‘麻沸散’,還看得出我的‘五禽戲’已然完整,莫不是天賦醫學之才?”
洛真連忙搖頭“我不過是瞎說的,且老先生給人感覺親切,便無禮了些。”
華佗慢慢悠悠道“無礙,我與小姐也投緣,若是小姐塵緣了卻,可隨身與我做個藥童?”
洛真苦笑一聲“紅塵萬丈,我還未入世,怎能說出世?若是老先生一直留在許都,我約莫這輩子都無緣再見了。”
華佗嘆了口氣“如今麻沸散已成,五禽戲也該發揚,我便要再次四處奔波,人生路哪有止境。”
洛真笑笑不語,嘆一聲,恐怕你便要被曹操陷入方寸囹圄,成為他的私人醫生了!或許在自己二嫁曹丕的時候,還能再見?
華佗彷彿也思索到了什麼事,連連嘆息不不語。
彩兒的身子骨確實硬朗,早上便能下地走動,中午便和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了。洛真自是開心,只是略微覺得彩兒哪裡不一樣了,好像眉間染上了哀愁,淡淡的化不開。
到了臨別的時候,洛真自報了家門,希望華佗若是途徑無極,可上門一敘。華佗也欣然答應,揮手告別。四輛馬車便出了許都,奔著無極縣去了。
甄府裡也是熱鬧,袁熙到的時候是洛真走之後的第五天,玉如接待了袁熙,只說洛真去看望一個遠房親戚去了,將要回來了,且先等等。
袁熙這便等了三天,三天裡,看遍了洛真看過的所有書簡,連洛真的琴也彈了幾遍,卻始終沒有洛真的歸期。
在涼亭餵魚的時候,忽有家丁傳來訊息,小小姐回來了。
手一抖,一把魚食撒了水面上去。
正堂裡,洛真正與玉如說著話,只說送了那人回家,是個富貴公子,贈了一百兩紋銀。而路上彩兒生病耽擱了幾日,半點沒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玉如拉著洛真的手,打笑道“袁公子等了幾天了,裝作不急的樣子,卻是連丫鬟家丁都看得出來那焦急的模樣呢。”
正說著,袁熙便踏進堂中來,洛真視線一轉,便落進他的眼裡。袁熙淡淡的笑著,眼中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道了句“洛兒,這一路玩的開心麼?”
洛真笑的怪怪的,應聲道“景色很好。”
兩人說話雖然看似尷尬,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莫名的契合和舒適。玉如對彩兒試了試眼色道“你們兩人說話吧,我去看看午飯都做了什麼菜,小仕銘開始吃些粗糧了呢。”
洛真起身行禮送走了玉如,又眼見著彩兒也跟著走了,偌大個正堂只剩下了袁熙和她兩人。
袁熙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來“我去看望過夫人了,她希望能儘快看到我們成親,而我的父親和兄弟準備出征,要在臨走前辦完婚事。”
像是在徵求洛真的意見,又像是直接吩咐一般。
洛真倒不在意這其中的意味,只疑惑道“你為何沒有從軍而去?”
袁熙好笑道“你忘了?我答應你的,要泯然眾人矣。”
洛真腦海裡開始漸次將那些關於袁熙的片段調動至眼前,大約是雪夜和城南,還有甄儼死後的擁抱最深刻。她說讓他斂起鋒芒,她便一心一意只愛他一人,如今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