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不準的。”
李承之皺眉,咳了一聲。
柳弱雲回過頭,見他臉sè似有不虞,心裡一緊,拿牙齒咬住了嘴chún,幽幽道:“大少爺,竟是這般厭惡弱雲麼?”
李承之吃了一驚,挑眉道:“這是什麼話?”
“自打弱雲進了府,大少爺這才是二回來清秋苑。弱雲以為,自個兒在大少爺心裡頭,大約是連影子都沒有的。”
李承之沉默著,半響才開口道:“我瞧著你的病著實不輕,連著心神也不定,說話也奇怪起來,只怕還是累著了。多歇息罷,少nǎinǎi那頭,我去jiāo代,讓她放你幾天假。”
柳弱雲倒吸一口氣,紅著眼眶道:“這就是大少爺要同弱雲說的麼?”
這話已經什麼幽怨了,李承之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模樣,不覺有些煩躁起來。
“難得大少爺來一回,弱雲有些話,存在心裡很久了。只怕將來再難有這樣的時機,大少爺就允我今兒所說清楚罷。”
柳弱雲眉蹙如煙,眼泛霧氣,即清瘦又顯著可憐,李承之雖是不悅,到底還是有些心軟,便不忍心起來了。
“弱雲有句話,想問大少爺。大少爺心裡,可有弱雲的位置?”
李承之大皺眉頭:“這話……逾矩了。”
“是,弱雲知道自個兒不該問這話。身為妾室,不該起爭寵的心,不該奢望大少爺的真情。妾,不過是個奴才,身家xìng命都由不得自個兒。只是,當初弱雲未嫁時,李家柳家也有不菲的jiāo情,弱雲與大少爺也曾談笑晏晏。難道,大少爺從來都不曾對弱雲起過一絲憐意麼?”
柳弱雲仰著臉,兩顆大大的淚珠從嚴重滾落,一路滑下,垂在尖尖的下巴上。
李承之臉sè已經發冷,站起身來。
“你今兒身子不爽利,且好好歇息罷,回頭得空,我再與少nǎinǎi來看你。”
他轉身而去,衣角一翻,從chuáng榻前劃過。
柳弱雲撲倒在枕上,失聲痛哭。
那mén簾一掀,chūn雲和蓮芯都嚇的往牆壁上一貼,眼觀鼻,鼻觀心,目不轉睛做那老僧入定狀。
李承之幾步下了臺階,頭也不回。
chūn雲先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忙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忍不住還是回頭給了蓮芯一個同情的眼神。
蓮芯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她的神情,方才姑娘和大少爺的對話她可都聽清了,如今心頭噗通luàn跳,luàn的不成樣子。
屋裡頭哭聲悽愴,幽咽悲恨。
鼻子一酸,眼眶一紅,她也忍不住咬住了嘴chún。
輕輕的掀開簾子,果然姑娘正撲在枕上,聳著肩膀,渾身顫抖。
“姑娘……”
她一聲呼喚未完,屋裡頭一個茶杯砸出來,擦著她的額頭過去。
“滾!!!”
蓮芯嚇得倒退一大步,差點坐在地上,只覺額頭上火辣辣坐疼,眼中不由自主滾出淚來。
她忙用手一把捂住了嘴巴,爬起身來狼狽地跑開,那嗚咽的聲音卻依然從指縫中洩lù出來。
李承之黑著臉進屋,金秀yù和真兒都忍不住放下手上的活計,惴惴的站了起來。
chūn雲踩著他的後腳跟進mén,臉上一臉倉皇,見了她們二人,肚子裡的話幾yù衝口而出,一看見李承之的那張黑臉,立刻便收住了,只糾結地看了他們二人一樣。
金秀yù和真兒面面相覷。
“相公,夜已經深了,不如叫丫頭們燒上熱水來,沐浴完便安置罷。”金秀y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李承之只沉著臉,不置可否。
金秀yù咬了咬嘴chún,對真兒和chūn雲點點頭,又擺擺手。兩個丫頭會意,默默地一福,都退了下去。
此時,李承之才長出一口氣,顯出一層倦態來,擺手道:“罷了,莫叫她們折騰了,這便安置罷。”
他起身進了內室,金秀yù替他換下一福,解了頭髮。
小夫妻兩個換了睡衣,相擁躺在chuáng上,李承之拿手臂攬著妻子,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金秀yù此時才敢開口。
“怎麼了?不過去了一趟清秋苑,誰敢惹你生氣了?”
李承之並不說話,眼睛愈發眯的細。他本想告訴妻子,柳弱雲只怕要生出些不安分來,可是又怕是自個兒多心。
豆兒這才是頭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