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離開?”林全峰抬頭望著他,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的確很難以割捨,籌劃了一年多,而且眼看就能開花結果。但是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贖回那四年的大學時光,這些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林浩然沒有回答,不理會那些商標檔案,轉身就走。
“你以為今天你能這樣就離開嗎?”不知何時,林全峰手中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棍子。
講道理,是因為他心情好,但任誰違抗他的命令,註定是少不了一頓捱揍。
“奶奶,快救命啊,爺爺要殺我了!”林浩然衝門外大叫,也該他命不該絕,剛捧著一手喜糖回來的奶奶臉上的笑意還沒褪去,聞言快步過來,眼睛眨地沒眨就向林全峰迎頭灑去。
“老頭子,敢打我孫兒,我跟你沒完!”
小河邊上,沙場隆隆作響,受到修路的影響,來這裡買車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年輕人坐在河壩上,從上午坐到傍晚沙場收工,三個兄弟提著酒肉走了過來。
傻黑將那箱啤酒放在草垛上,用嘴吹開三瓶啤酒挨個遞過去,他是天生的陽光心態,臉上時刻露著傻笑。林浩然接過啤酒瓶,仰頭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讓到心脾很是舒服。
“浩然,失戀了?”阿武跟他碰了下瓶子,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爺爺要我到江都讀大學!”林浩然苦笑仰頭灌了一口冰啤,說出了自己的處境。
“那你怎麼說?”阿武追問,感覺事態不簡單,其他二人也是好奇地望了過來。
“我不同意,跟他攤了牌,結果談判失敗,青水縣是混不下去了。”林浩然又仰頭灌了一口啤酒,苦笑連連,眼睛望著河面上徘徊著的那些水蜻蜓。
呼
阿武仿若將心口的石頭放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重重地拍著坐他另一邊的阿文笑道,“聽到沒,我準備帶你去外面闖蕩了!”
“外面,哪裡?”阿文慢條斯文地輕啐一口啤酒,目光越過阿武望著林浩然。
“對哦,我們去哪裡?”阿武又回頭望林浩然。
“嘻嘻”傻黑聞言坐在林浩然的另一側,傻傻地發笑。
四個人一起長大,也早已經心意相通,既然青水縣混不下去,那就到外面闖蕩好了。
砰!
林浩然站了起來,將手上的酒瓶奮力擲出去,暗示著自己的決心,朝著河面大喝一聲,“我們去江都,去最繁華的地方,在那裡開創我們的世界!”
“嗷嗚!江都妞,爺來了!”阿武站起來跟著擲酒瓶鬼叫。
這一年,林浩然十九歲,傻黑二十二歲,阿武二十歲,阿文十八歲,他們站在河壩上,望著面前的河水,舉起自己的雙手,拋棄這裡的一切,重新再出發。
8月1日,這一天是建軍節。
四個年輕的小夥子在村頭攔下了車,揹著各自的行李鑽了上去,走在最後的年輕人回頭望了望土坡路,嘆了一口氣,在乘務員的催促下,登上那輛破舊的汽車,離開這邊熟悉的鄉土,向著未知的江都而去。
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爺爺那裡打死不鬆口,好像是認定林浩然會妥協一般。
嗞
車子起動,捲起一團灰塵,向著前方駛去,離開這個不起眼的村子。
在公路的旁邊,剛才林浩然站的對面馬路,一位老者帶著一名年輕女子從那邊的居民樓走出來,老者來到路邊目送車子離開,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意,眼眸間反而流露出一種欣慰。
他在家裡強勢不錯,喜歡將自己的意志壓迫給別人。但有一點林浩然卻猜錯了,相對於他的顏面,他更愛這個家,愛這個家的每一個人,希望每個人過得比自己還要好。
兒子被自己壓在長青村做村長,一做就做了幾十年,但那是因為自己兒子就是那點料,性格過於講究義氣,如果將他弄到鎮政府那裡,不用過多久肯定惹出事端,反而是害了他。
如今看著孫子“反”自己,他雖然表現很生氣,但內心也很是欣慰。
一個能在自己的威脅下,仍然堅持自己主見的人,自己怎麼可能像對付兒子般壓制呢?不過他多少還是感覺有點可惜,讀完大學然後進入體制,以那小子那種臉皮肯定混到正處級。
林若彤蹣跚良久,以為自己爺爺正在氣頭上,美目觀察著爺爺的臉色小心地道,“弟弟在江都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混不下去,用不著多久他就會回來認錯的。”
“這你就錯了,雖然你弟的成績遠差於你,但他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