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戶撒刀時,身邊晃出兩支長長的烏黑“艾考瓦”,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兩支黑檀木做的“艾考瓦”與他自己的一起破開前面另幾株仙人掌,獵隊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透過了那片上千平方米的仙人掌地。
前方有條齊膝的小河、前面有片凹凸不平的戈壁灘、前面有片茂盛的沙漠荊棘、前面有一座座高又長如果繞行就要多數公里的沙丘、前面有數條爭奪雌性青親昧的毒蛇……一律直接衝過去!
前面又有條河,而且是條比較大的河,這就是在現代也存在的河流,眾人必須游泳才能過去。
“休整!”張凡虎沒有多說話,那樣太浪費體力。眾人紛紛找到陰涼之地,河邊這樣的地方倒還好找。每個人先在林地中行走一兩分鐘,在慢走的時候手與嘴卻在快速運動,吃、喝個不停。
吃飽喝足後獵隊坐在地上為前面一個同伴做按摩。張凡虎是最後一個,所以沒有人為他做放鬆肌肉、恢復體力的按摩,有獵手來被他以“我不想等會兒被你拖累”直接拒接了。
原枯樹族、野鳥族很佩服神樹族獵手和女祭司的神仕,這些外來人居然能在還比較陌生的沙漠荒原上如自己等從小就在這片荒漠上流血、撒汗的人相抗衡,而且絲毫不落下風。殊不知受過專業訓練的獵手們和神仕也在發出同樣的感慨:他們沒有受過這種神人的訓練居然也有相媲美我等的耐力與體力,他們真是人才。
最後兩方都默默想到了同一個比他們更厲害的人,他總是給他們意料之外的事。
“嗖!”一支弩箭飛射到對岸的一棵樹上,弩箭後面的繩子被繃緊。不會游泳的新獵手在原獵手和神仕們的輔助下和自己藉助繩子快速地渡過了河,然後這支寶貴的鐵質箭頭的弩箭被遺棄,獵隊來不及抹乾身上的水就繼續像南。
在據此四十餘公里的一片草地上,現在正是一片夕陽西下的昏黃,沙漠中高聳的沙丘上灑滿了冬天的暖陽,有一種難以用語言描繪的美。沙漠並不總是那種荒蕪景象,冬天也不總是生命枯寂時刻。
至少在這片三面都是沙丘的土地上不是,這裡面有一小片世外桃源。三面是沙丘,這就使乾燥的熱風難以進入,雨季的雨水也能順著吸飽了水的沙丘陵流下來聚集在底部。另一面無沙丘,而且有一條沙漠最珍貴的河流,不過這條河流是時令河,只有在雨季時候能流淌進來水,注入三個沙丘底部的湖泊中。現在這條河剛乾旱不久,小湖面積也縮小不少。
神樹族時舉族遷徙,舉族可不是人走了就了事,舉族是“能拿走的就全拿走”的意思,這從張凡虎連好望角的石子兒也帶走數百公斤就可見一斑。那些戰略物質黑黃檀、龍血樹、休洛樹、阿洛樹等等也是能拿走的就都拿走。
神樹族聚居地不遠處的那個湖泊在神樹族離開時受到了巨大的破壞,百分之八十的紫嬌花、百合花、火把蓮等都被移走。紫嬌花可以曬乾儲存,百合有蓮花一樣的地下莖,可以長時間存活,火把蓮的種子也很容易攜帶。現在這個小湖就成了神樹族新的後花園,重現了數月前的輝煌,也成了神樹族族人們的一種心靈寄託。
現在的小湖邊是生機盎然,只要有水,這些生命力極強的植物就幾乎永不衰落,即使是老的死了,新苗也快速地長出頂替前輩們。這就像一種永不言敗的傳承精神。
現在,在湖邊一棵樹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躺在粗大的樹幹上看著遠處天空的夕陽,然後又看著北方,夕陽就照在她秀麗的左臉上,數條小辮子垂落下來搭在她翹挺的胸上,一種原始蠻荒之美與現代少女的嬌媚結合在一起,氤氳著不一樣的風格。
智靈左臉上的夕陽慢慢消失了,不是因為夕陽落下了沙丘,而是因為一個人在慢慢靠近,他魁梧的身形遮擋住了斜射的夕陽,勉勉強強算是“遮天蔽日”吧。
智靈沒有回頭,她當然知道是誰來了,而且不是第一天來,但是卻讓她越來越厭惡——一個向她求愛的人。
突然,智靈回過了頭,看著那張她熟悉的臉,曾幾何時,看著他是那麼地讓人感到心安,覺得他就是自己失去的一種不可或缺的愛的寄託與對她自己的小小彌補,但是現在……
這張臉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甚至於昨天都不一樣了,今天的他臉上有一種瘋狂,這讓智靈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遠在三十幾公里外的張凡虎突然再次加快了腳步,然後向後面傳來了一聲怒吼:“不能跟上的就休息,能跟上的加速!不用幫助其他人了,留下來的集中在一起慢慢回來!”
必須再快一點,不然那絕對是生命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