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卿一怔,回身看他:“師叔……識得此鼎?”
卿雲莫名地收緊了手臂,將清硯攬在懷中的手有些過分的用力。然而清硯卻彷彿渾然未決,望著那紫砂一般地丹爐,眼中的情緒極為複雜:“此鼎你從何處得來的?”
蕭君卿看著清硯得模樣,似乎懂了什麼,將千生鼎放入他手中道:“是授我煉丹之道的老師所贈,其來路我……並不清楚。”
室內一下子陷入沉默,彷彿過了很久,清硯疲倦地倒在卿雲肩上,捂著雙眼幽幽道了一句:“既然它已在你手中,便好好掌控。千生鼎中封印一旦破除,將是你丹師之途極大的助力。”
封印……自拿到千生鼎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似乎有封印的存在。但當他真正開始使用的時候,封印似乎又消失不見。蕭君卿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笑著道:“師叔放心,必不負所望。”
碧露丹能救治重傷,依照之前強身丹的情況來看,碧露丹用來修復丹田氣府想必也會有所奇效。備下材料,蕭君卿左手燃起混元之氣直接注入丹爐底部。屋中所有人都專注地看著他一舉一動,並沒有人注意到,自清硯醒來就變得格外不對勁的雲依悄悄離開了禁地。
半個時辰後,丹藥初成,蕭君卿手中混元之氣驟然猛烈起來,眼看便到了至關重要的凝丹階段,外間突然響起來其他弟子的聲音:“谷主!藥王閣的人帶著人要強闖禁地!”
在場之人皆是一怔,慕崇然憂慮地看著蕭君卿,卻見蕭君卿神色未變,手中靈力接連不斷幾次釋放,直到一陣香氣四溢,竟是生生以混元之氣加快了丹藥成型。清寒瞧著暗暗為他捏了把汗,丹藥煉製每一步都極為關鍵,強行提升速度很可能會造成功虧一簣,這一番作為,無疑是在賭。
卿雲站起身,道:“崇然清寒,你們守著他們,其他人,隨我迎戰!”
……
谷口,守門的弟子多少都受了些傷,就連清逸臉色也難看起來。
藥王閣為首的,赫然便是被稱為藥王的伏雨,而他身後是各個門派的掌門及弟子。伏雨身邊的一名弟子道:“清逸,讓卿雲交出那幾個人任我們處置,隱仙谷包庇之責,我們既往不咎。”
清逸冷笑了一聲,手中摺扇一合直至伏雨:“空口無憑便想拿我隱仙谷弟子,痴心妄想!”
伏雨冷著臉看著清逸,語氣傲慢:“憑你隱仙谷如今的力量,自不可與我們對抗。還是交出那幾個孽畜,好能保全隱仙谷得以殘喘。”
“幾日不見,你的口氣倒是越發大了起來。怎麼?當真以為控制我谷中幾個弟子,便能真的制我隱仙谷與萬劫不復?”卿雲腳步沉穩地出現,看著伏雨的眼神滿是淡漠。
伏雨臉色微變。他與卿雲交手過幾次,卻始終未能傷及此人分毫。但轉而想到自己身後各個門派的掌門皆在,又底氣足了一些,挺直了脊背,道:“卿雲!你難道真不顧你谷中餘下弟子的安危,想要與我們對抗到底?”
卿雲身邊的子恆輕笑一聲,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優雅:“隱仙谷之人或戰死,或永生,豈會如同螻蟻一般躲在人後只敢仗著人多勢眾犬吠。伏雨兄這般說,倒是抬舉我們了。”
伏雨臉色連邊,被他的話譏諷地不知該作何反駁,梗著脖頸道:“口舌之利!那幾人與魔族關係匪淺,留他們不得!若你們還要包庇,今日定當踏平隱仙谷!”
卿雲手中一動,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抬眸望著他,沉靜無波:“那便看看,你要如何踏平。”
伏雨突然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得意地道:“卿雲,你莫非以為,仗著你們三個歸無之境便可與我們相抗?”
卿雲抬眸,神色未變:“三個?不是有一個,早就判了麼?”
子恆一怔,看向卿雲。卻見那人淡漠地目光一轉,掃向了站在身旁的雲依:“師妹,若你當真想要動手,就別怪為兄不念情分了。”
雲依地身子一僵,長髮遮掩了神色。過了半晌,收回了袖中凝氣的手,緩步走到了伏雨身邊,看向卿雲:“師兄,你眼中如今,還有兄妹情分一說?更何況,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兄妹情分!”
手中袖綾輕動,雲依臉上竟有厲色:“你為了清硯不顧自己維持了他元嬰之境,早已停步于歸無之境不可再晉升了吧!如今又要為幾個孽徒,置隱仙谷於不顧,從頭到尾你可曾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可曾看過我一眼?”
子恆望著她,眼中似有悲色:“師妹,你當真要這樣選?”
隱匿在人群的洛安突然走出來,走到雲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