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壇。
上官清看了看幾人,道:“此處雖有魔氣,卻並無魔族存在的跡象。”
安銘道:“聽人說,這裡是華嚴的私人領域。沒有華嚴的同意,這裡不會有人來。包括上一任皇帝,也是由華嚴親自帶進這裡的。”
尹路聞言,手中泛起一陣綠色光芒,附近的植物輕輕抖動了一下,開始慢慢蔓延進祭壇。良久,他收手說道:“裡面沒有生靈的氣息。”
慕崇然臉色瞬間蒼白無比。上官清安撫道:“這小傢伙雖然感應不是那麼靈敏,但還不至於在君卿沒有了命的時候還無動於衷。想必是那魔修用了什麼法子阻隔了他的氣息,我們進去一探便是。”
尹路和琴空不善隱匿,便被留在祭壇外圍留守。三人幾個閃身,便消失在祭壇門口。
祭壇上層,空曠的大殿莊嚴肅穆,卻不像其他地方有供應的雕像泥塑,反而只是牆壁上有一些奇怪的雕刻。三人卻無心留意觀察,跟著雞小蒙一路往祭壇裡面走去。
祭壇最裡面,有一個空的祭祀臺,卻沒有任何祭祀的標誌或祭祀品,只有一個由幾枚晶石構成的詭異陣法。幾人互相看了看,竟沒有一個人能看出這陣法如何破解。
安銘突然走上前抬頭看了看牆上,回頭看幾人:“這牆是活的,看來和這陣法有關。”
上官清單手托腮琢磨了一下,突然扇子一合道:“這陣……或許可以不用破。”
安銘抱著劍退後一步看著他,道:“這牆很結實,除非你冒著被發現的後果強行開啟,否則除了破陣沒有辦法。”
上官清用手指摸著下巴,緩緩笑道:“我就不信,華嚴每次進去的時候,都要破一遍陣。”說完,便摺扇一點點上陣中一顆似晶石又似琥珀的石頭,那石頭便如活了一般隨著扇子游走於陣法中。
安銘看著他胸有成竹的將石頭沿著方才他們走過的路線遊走了一遍,有些驚訝:“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誰想剛說完,就聽一聲輕響,祭祀臺後的牆壁緩緩升起。
上官清笑得極為得意:“這陣法不過是給普通人看的,若是真的按常規破了陣,怕是反倒會毀於一旦。魔族腦子向來不行,若是出點難得開啟方法,估計華嚴自己就會先被惱羞成怒的魔族給殺了吧。”
琴空忍不住笑出聲,清脆的笑聲似乎驚醒了那牆壁開啟後的一片黑暗深處的人。幾人面色一沉,繞過祭祀臺走了進去。
牆壁後面是一條又寬又長的走廊,卻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到底是修真者,這樣的黑暗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沿著走廊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視線驟然變得開朗,同時入眼的,是滿是溝壑的另一個祭壇大殿以及一個蜷縮在深處的黑影。
站在大殿另一邊的他們,甚至能清晰的聽到那個身影低沉且虛弱的喘息聲。
雞小蒙突然自慕崇然的肩膀騰空而起,驟然變大,身上散出淺黃的光暈,不強,卻照亮了整個大殿。
慕崇然看著那個蜷縮的身影,瞳孔驟然一縮。上官清及時伸手拽住他,道:“小心地上,這東西對你我有不小的影響。”
安銘抬頭看了一眼雞小蒙,道:“沒事,小傢伙已經隔絕了這液體的作用。”
話音一落,慕崇然一個閃身,直接踩著那些緩緩流淌的黑色液體到了那個人影前。
他認識蕭君卿十餘載,見過他淡然出塵,見過他溫柔似水,亦見過他絕望無情,卻從未見過他虛弱至此,甚至連本能蜷縮起來的身體都沒法再舒展開。
黑色的液體透過石柱沾染了他全身,墨色長袍被腐蝕地全然不剩,裸露的身體上滿是被腐蝕和融化的血肉殘餘,以及那些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
慕崇然緩緩抬手,指尖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彷彿過了很久,才緩緩撩開散亂的長髮。那張臉上面無表情,卻蒼白的毫無血色,只有口鼻不斷流著鮮血,再看不到往日的英姿。指尖感受到的,是徹骨的冰涼。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和若得快要感覺不到的靈魂之力,他幾乎以為這個人已經死去。
血色慢慢染紅雙眼,手中的長劍卻顫抖地快要落地。
劍修修心,稍有不慎便會墜入心魔。慕崇然,已然被心魔所嗜。
琴空眼疾手快地以琴音攝了他心魂,暫時讓他失去了動手的能力。安銘死死制住慕崇然,不讓他脫離琴音的控制。另一邊尹路手中的木屬性靈氣化為各種治癒性的靈力法術,一遍遍淨化著蕭君卿的身體。卻是良久,都無用功。唯一好轉的,便是那些血流不止的傷口,慢慢變得不似那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