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字,何論一界?成魔之路雖無光明,但心中有淨土便算不得惡魔。你要找的,便是遮掩了淨土的一縷陰霾。重拾淨土,一切都將撥雲見日。”
“遮了淨土的陰霾,是權力還是欲/望?”
“這世上,最簡單的便是權力與欲/望,而真正讓人無法自持的,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裴元手中墨筆一轉,輕笑:“我已說的太多,餘下一切,皆要你自行探尋。”
蕭君卿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偌大的棋盤之上:“若真是一盤棋,那真正的贏家,一定不會是局中人。”
裴元搖頭:“一切雖已成局,卻並非棋路清晰。贏家是局中人還是執子之人,誰都說不清。何論,你又豈會是甘願做棋子之人。”
蕭君卿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對,即便棋盤之上風雲色變,卻架不住毫無規則。若失了規則,就算不得棋局。哪怕最初只是一顆棋子,卻又難保不會有朝一日成了執子之人。他蕭君卿,從不甘願做被人擺佈的棋子。
他一定,也必須,坐上執子之人的位置。
唯有勝負主權握在手中,方能保護重要的人。
他還未能看全棋局,過於急躁,怕是會失了主權,先一步輸了氣勢……
裴元看向蕭君卿,半晌才輕笑著道:“你該知曉,實力與修為如今已經不能代表一切。入局的人已經身不由己,而未入局的人,卻也未必不是你的助力。”
蕭君卿眸光一亮:“師兄是說……安銘和上官?”
裴元道:“是也不是,全看你自己如何抉擇。但有一點,魔族之行,他們必將有所成長。到時候,一切都將有所不同。每個人到你身邊的意義,都有所不同。哪怕最初有所偏差,但結果卻不會改變。”
第80章 征程
“師兄!為什麼不讓我們去?”琴空拉著蕭君卿的衣袖,一臉不滿。
上官清拍拍琴空的頭,笑道:“如今隱仙谷處於忙碌之期,你和尹路留在這裡幫忙也好。何況,剛剛大婚,跟著我們跑什麼?不如乖乖留在谷中,等我們回來能見到個胖娃娃。”
尹路被這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支吾了一陣,還是正色道:“你們,小心。”
蕭君卿笑道:“放心,等你們孩子的滿月酒,我們會回來的。”
空口白話,不過是讓人安心。他們都知曉,此行兇險未明,又豈是猜得到的。
眼見著琴空一副要哭的模樣,蕭君卿和慕崇然卻突然被卿雲叫走,不知說什麼。上官清眼睛一轉,對著琴空笑道:“小琴空,我不在,以後孩子出來了也好認爹啊。省的你成天情哥哥的叫,讓我未來乾兒子分不清親爹和乾爹。”
這人開起玩笑來越發沒譜,雖然知道他只是為了調節大家離別的情緒,但安銘還是沒忍住飛起一腳。
上官清揉了揉被安銘踹的地方,這才拉著安銘走到上官絕面前,衣襬一掀單膝跪地。
上官絕看著他,眼中帶了慈愛和暖意:“你已有了自己選擇的路,爺爺只有一句話要交代。”蒼老卻精神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懇求:“活著回來!”
上官清低頭,眼中已經盈滿淚意,沒有開口,咬著牙用力點了點頭。
上官絕將人扶起來,一手拉著他,一手拉過安銘:“小子,你自己選的人我不會阻止。但上官家的男兒,要麼孑然一身,要麼矢志不渝。你可記得?”
上官清紅著眼看了一眼安銘,再次用力點了點頭。
蕭君卿遠遠看著上官清和上官絕爺孫倆都紅了眼,對著慕崇然笑了笑。
卿雲看著兩人,緩緩道:“魔族之事不曾有人瞭解過。你雖實力不俗,卻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莫要因著一時氣盛逞能。”
“若當真敵不過,查不出,便早些回來。總有法子找得到答案,有命在才有查清的機會。”
“崇然和安銘心善,你和上官機警些,莫要把自己人賠進去。”
“魔族危機四伏,修煉之時切莫疏漏了周邊環境。真有敵不過的,能跑也是種本事。”
蕭君卿笑看著他,一字一句都耐心聽著,細心記下。
他從未見過這個人這麼多話,但如今卻每一句都鄭重其事,每說一句,眼中的擔憂就深一分。
直到慕崇然被說得眼眶有點泛紅,卿雲才堪堪停止。看著兩人,良久才最後說了句:“早些回來。”
蕭君卿點頭,緩緩道;“師父放心,我們四個一定會平安歸來。”
十五年師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