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屋中。
屋中蕭君卿仰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連呼吸都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身上衣服已經全部脫下,身上到處都遊走著細小的蛇,看起來極為可怖。
魅曈站在床邊,雙手舉在空中,控制著所有小蛇吸食著蕭君卿體內的毒素。煸梟站在一邊,眼中有明顯的擔憂。
不知過了多久,蕭君卿身上的小蛇不少已經僵直了身子化成一灘灘黑水,魅曈猛然一晃,額間已經見汗。煸梟迅速扶住已經收了魔力的魅曈,緩步退回桌邊。
魅曈休息了半柱香時間,才讓煸梟將門開啟。門一開,安銘和上官清幾乎迫不及待就衝了進來。子鹿跟在後面,進門直接跑到了床邊。
“怎麼樣?”
魅曈仍帶著幾分虛弱,抬眼看兩人:“我已將毒素控制,但想要將體內毒素盡數排出,只能靠他自己。魔氣與他體內靈氣相斥,我沒辦法助他排毒。不過……我勸你們也不要動手,虞駁一族毒素會攀附靈力,一旦收力,必然也會將毒帶回自己身上。”
安銘眉頭皺的死緊:“難道沒有辦法了麼?”
“他身上似乎有什麼能助他護住心脈丹田的東西,如若不然,早在薨婭碰到他的第一次,就已經沒有可能活下來。接下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命數了。”
上官清走到床邊看了看問道:“任他自己恢復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魅曈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少與修仙之人接觸,根本不瞭解。何況他本身就與尋常修仙之人不同,任何後果都難以提前預料。”
煸梟將魅曈扶起來,才對著兩人道:“族長已經虛耗過大,兩位若是無事,請先讓大人休息。”
安銘看著門被合上,走回床邊。上官清屢次想抬手,卻終是猶豫著放下,最終還是挫敗得靠在床邊:“堂堂一個丹師,如今連自己兄弟也救不了……”
安銘皺著眉將他拉開:“那邊還躺著一個,連你都這樣,慕師兄醒來豈不是更難過?”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上官清道:“現在怎麼辦?我們只有三年了,想必現在衛天已經知道一切,若是那人兵行險招,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屋中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子鹿才抬頭看著他們,清透的眼神中有著滿滿的掙扎:“還有一個辦法……”
兩人猛然回頭:“什麼辦法!”
男孩兒黝黑清透的雙眼忽然透出璀璨而深邃地奇異光芒:“魔化!”
“什麼!”
“虞駁一族毒性屬於魔族天生,若單靠師父的靈氣排出體外,少說也要十年才能全部除盡。但若是入魔,所有靈氣轉化為魔氣,那麼毒性將會與本身靈氣融為一體。師父的靈氣本就不同於常人,此法,是最合適的。”
上官清盯著他:“莫不是一直以來,你都在等著這一刻?你的目的是什麼?”話音一落,手已經穩穩掐在子鹿的脖頸。
子鹿雙手下意識掰著握在頸間的手,但眼中卻沒有半分慌亂:“我不會害師父!”
安銘面色也冷了下來:“你若不會害他,為何還會有此想法?修仙之人一旦入魔,便永生永世不得成仙!”
子鹿艱難地搖了搖頭,因為缺氧,臉色泛出一種紫色:“師父……不同……”
上官清下意識鬆了鬆手:“什麼意思?”
一瞬間,子鹿眸光中的色彩褪去,又染上茫然。沉默了良久,他才抬頭:“我說不出來,但是師父一定沒事!你們相信我!若是想要師父儘快恢復,繼續尋找聖物開啟幻月洞府,必須讓師傅入魔!”
“聽他的。”
安銘和上官清同時回頭。門口,慕崇然站在那裡,目光如死水般平靜,語氣也毫無起伏。
“崇然!你瘋了麼!”
慕崇然緩緩抬頭,看向上官清:“他若不能成仙,我便陪他入魔。但,決不能讓他等死。”
屋中再度陷入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安銘拉住上官清,緩緩道:“好。子鹿,交給你了。”說完,便拉著上官清走出房間。
子鹿看著留在房中,死死望著蕭君卿的慕崇然,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孃……師父會沒事的。”
慕崇然目光微微一動,轉而落到他身上:“若你當真是害他得,我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子鹿搖了搖頭,眼中依舊清澈。
混沌之力牽動了蕭君卿的混元之氣,微微一蕩,丹藥的藥效盡數散去。濃稠的混元之氣緩緩在體內流淌,所附之毒素,亦緩緩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