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又是一個來拜師的。”撫琴少女很不以為然,不停翻動著那枚玉佩。
每年託關係走門路想拜入翠羽宮的女孩子不計其數,她已經看得多了。翠羽宮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再怎麼託關係都沒用,她在意的是師姐的玉佩怎麼會落到那個男人的手裡?
“那邊我怎麼回答?”中年道姑連忙問道。
“晾著他。”少女不屑地說道:“這塊玉佩也不知道是偷還是撿的,連我們後山都進不了的人有什麼可在意?”
中年道姑一陣為難,但是她拗不過少女,無奈地轉身回去。
到了前面,她只能板著一張臉朝謝小玉說道:“姜師妹不在,等她回山之後,我自然會替你回稟。你先下山去吧,應該用不了多久,也就兩、三天的工夫。”
“那枚玉佩呢?”謝小玉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中年道姑一陣尷尬。按理說既然沒有幫人通稟,就應該將玉佩還給人家,但是她根本拿不出東西。
看到中年道姑這模樣,謝小玉已經明白肯定出了意外,玉佩根本沒有拿給姜涵韻。
他現在有些後悔,剛才應該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之所以沒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尊重翠羽宮。
“小妹,我們走。”謝小玉含怒說道。
小釵看到兄長髮怒,原本對翠羽宮的滿腔熱忱頓時冷了下來,冷笑一聲,說道:“哥,天下女修門派多得是,並不是只有這一家。”
謝小玉也不多話,帶著妹妹往山下就走。
中年道姑越想越感覺不對,這不像有求於人的樣子。
瞬間,她想起小院裡那位內門師妹是因為做了錯事才被罰來這裡,根本就是個惹禍精。
想通之後,她連忙發了一道信符,這道信符化作一點火星,朝著後山飛去。
前山和後山就隔著五、六里,那點火星眨眼就到。
翠羽宮的後山和前山完全不同,也和霓裳門的風格迥異。這裡沒有氣勢恢弘的大殿,也沒有祥雲繚繞的瓊樓玉宇,後山就像一片密林,到處都是參天古木,還有許多奇花異草。
這裡也有房子,不過房子被樹木遮擋著。
火星穿過一道無形的屛障,徑直投入一座同樣雅緻、地方也大了許多的院子裡。後面是一幢充滿歲月滄桑的大木屋,這幢木屋一半嵌在山壁中。
姜涵韻當然沒有外出,不過這裡也不是她住的地方,而是翠羽宮的藏經閣。此刻殿中坐著十幾個人,大部分年紀和姜涵韻差不多,只有幾個人年紀稍微大些,為首的是一個美婦人。
此刻,她們每個人身旁都放著一堆書。
翠羽宮和璇璣派關係頗近,和官府同樣也走得很近,所以天寶州出的那些事她們早就知道了。
自從謝小玉的事傳回中土,各大門派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就是將藏經閣裡的書籍全都翻一遍,特別是那些雜書,更是一本都不放過。
姜涵韻伸手接過信符,一掃之下頓時愣住了。
“涵韻,有什麼事嗎?”美婦轉頭看了過來。
“師叔,外門的一個接引弟子說有人持著我的玉佩來找我,還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像是來拜師,但是讓雪師妹擋回去了。”姜涵韻微微皺起眉頭。
此刻她正思索那會是什麼人。
她確實給過幾個人玉佩,但是那幾個人如果要見她,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如果是來拜師的,那就算了。”美婦並不在意。和撫琴少女一樣,這種事她看得多了。
想不到她的話音剛落,姜涵韻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都有些白了,嘴裡說道:“不好,說不定是那個人。”
底下的人全都抬起頭來,驚詫地看著她們的大師姐,她們從來沒有看過大師姐如此失態。
“涵韻,妳想起是誰?”美婦再次問道。
姜涵韻欲言又止,看了看底下的眾位師妹。
美婦眉頭微皺,揮了揮手。
剎那間,四周的景色全都變了。她們不再身處於藏經閣內,而是到了外門,就站在那個撫琴少女面前。
“雪師妹,那塊玉佩拿來給我看看。”姜涵韻神情凝重地說道。
“師姐,那隻不過是……”撫琴少女想要解釋。
“快,拿來給我看!”姜涵韻提高嗓門,這一次幾乎是吼出來的。
少女嚇了一跳,趕緊從荷包裡掏出那枚玉佩。
姜涵韻接過玉佩只看一眼,頓時愁容滿面:“應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