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等不及大劫將至,現在就已經打算離開了。”鍺元修顯然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苦笑一聲,扯開話題。
“這不是很好嗎?有人幫我們探路。”謝小玉聳了聳肩。
謝小玉不認為先離開的門派佔有優勢,現在離大劫還有一段時間,應該趁著最後的機會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在大劫開始前一年也來得及離開。
“天下到底多大?”敦昆突然問道。
苗疆的大巫中,有些人一輩子沒離開過寨子,因為整座寨子全都靠他們壓陣,敦昆就是如此,所以見識相對差得多,腦子也不靈光,只有少部分大巫比如羅老,年輕時到處歷練過,所以眼界廣、腦子好。
眾人看著彼此,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至少朱元機、鍺元修都不知道答案。
李素白思索片刻,突然翻手掏出一張畫軸,這張畫軸已經有些歲月,雖然有法力加持,仍舊顯得古舊破爛。
李素白小心翼翼地攤開畫軸,那居然是一張地圖,上面可以看到很多零星的斑紋,正中央兩塊最大,其他都小得多。
“這是……”朱元機身體一震,他看到這幅圖後,目光就再也離不開。
“當年我的祖師爺也曾經問過同樣的問題,他也想知道這天下到底有多大,而他是一個想到就做的人,為了這個疑問,他認準一個方向飛遁,前前後後花了二十七年的時間,最後到達婆娑大陸。這時他才知道,我們所在的天地其實是一顆圓球,如果一直往一個方向飛,最後會從另外一個方向回來,不過這顆圓球非常巨大,大到我們根本就沒有感覺,不知道大地居然是圓的。”
眾人一陣唏嘯,能花二十七年只為尋求一個答案,這種事恐怕只有李太虛做得出來。
傳說中李太虛是個異常執著的人,甚至達到偏執的程度。
“這幅地圖難道是太虛道尊親手所繪??”朱元機輕輕撫摸著那幅地圖。
“當然不是,祖師爺雖然神通廣大,但他只是一個人,不可能將整個天下全都轉上一遍,所以回來後他收了一群弟子,不傳授他們別的,只教他們如何修練各種遁術,又以無上神通幫他們提升實力,前前後後花了百年的時間,強行製造出千餘名道君,然後祖師爺派這些前輩各自沿著一個方向前進,將沿路的海島全都勘測一遍,最終繪製成地圖。”李素白說出這幅地圖的來歷。
“不過對整個天下來說,這只不過是十之二三。雖然我太虛門歷代都有人繼續這項工作,但是天下之大,遠遠超乎你我的想象,肯定有疏漏,何況滄海桑田,萬年過去,有些島嶼已經沉沒,也有新的島嶼生成,所以這張圖只能參考,並不能完全當真。”李素白不希望這幅地圖讓大家做出錯誤的決定。
其他人聽到這些話,除了敬佩太虛道尊的執著,也讚歎太虛門對祖師爺的推崇,這在其他門派是無法想象的。
以璇璣派為例,璇璣派的人恐怕都已經忘記祖師爺是誰,就算知道,也沒幾個人能說得清楚當年祖師爺有什麼豐功偉績,頂多記得祖師爺的訓示,因為那都保留在門規中。
唯獨謝小玉和朱元機對望一眼,眼神有些異樣。
謝小玉與朱元機都精通易算之術,一開始他們只是被太虛道尊的執著所震驚,但是漸漸地,他們腦中生出一個念頭——或許太虛道尊在萬年前已經預見什麼,或許這位上一個大劫的主角已經看到萬年後的危機,所以為後人留下這份禮物。
謝小玉兩人還懷疑李素白恐怕也有這樣的猜測,否則不可能將這件老古董帶在身邊,而是應該被小心翼翼地供在山門才對。
“即使滄海桑田,大致的情況應該不會改變。”朱元機說道。
謝小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喃喃自語道:“太虛道尊既然能這麼做,妖族恐怕也可以,或許做起來還更容易。”
“這話有道理,那些異族在萬年之前就有預謀,而且妖族中有不少擅長飛遁的種族,探勘地形比我們容易得多。”朱元機點頭稱是,但是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就算妖族比我們更熟悉外海,想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找到我們也不容易,更何況就算找到我們也沒用,妖族中擅長飛遁的種族大多戰力孱弱,戰力強悍的種族未必擅長飛遁,兩者都擅長的種族數量更是稀少。”
妖族的血脈傳承是最大的優勢,同時也是最大的弱點,三大異族中,他們最不擔心妖族。
換成太古之時,他們或許還有一個忌憚——那就是某個妖族大能擁有掌上佛國或者袖裡乾坤之類的神通,可以隨身帶著一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