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收集不少這樣的老錢,因為使用老錢算卦比其他東西更準確,後來他認識王晨,不但指點王晨易算之術,也將這些老錢送給王晨。
不過現在王晨用不著這些老錢,他所用的占卜之器是一件法寶,不過他沒扔掉老錢,謝小玉詢問之下,王晨立刻拿出這些老錢,省了謝小玉不少麻煩。
一道金光打在銅錢上,打上去的是一枚符,一枚劍符。
符紙是很薄的金箔,長半尺、寬兩寸,畫符用的墨汁是丹朱混合獸血,比起在黃紙上用硃砂畫的符籙肯定強些,但是和真正上品的符籙相比就差得遠。
謝小玉並不是做不出上品的符籙,這只是圖便宜。
和以往不同,謝小玉沒有將符折成劍環的形狀,而是完全展開,所以一打上去,這張符立刻將銅錢緊緊包裹起來。
金箔瞬間和銅錢融為一體,彷佛鍍了一層金;而銅錢上已經磨得看不清的字跡被金箔一裹,全都消失了,邊緣上的崩裂豁口也被補好,而且邊緣變得異常鋒銳,銅錢的中間原本是一個方孔,現在變成圓的,金箔上用丹朱所化的符籙也如同印刻在銅錢上一樣,那赤紅色丹朱還滲透進去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彷佛無數細小的血管般。
“嗡嗡嗡——”
銅錢發出清越的震響,彷佛一把真正的飛劍,但這不是普通的飛劍,凝聚在鋒刃上的驚人劍意讓人不敢逼視,如果一直盯著看,眼睛會被刺得發痛。
這絕對是一把鋒利到極點、威力大得不可思議的飛劍,唯一的缺點就是壽命太短,只能用一次,用完後,劍符連同銅錢都會化為羅粉。
飛劍被收進一隻小盒子內,盒子內已經整整齊齊放了幾排這樣的飛劍,少說有五、六百枚。
這就是劍符的好處——便宜,一千枚老錢也才一貫而已。
符也不貴,一兩黃金可以打幾千張金箔,摺合下來差不多十幾文錢。
丹朱稍微昂貴,主料是硃砂,還要配以黃金、白銀、珍珠、瑪瑙、人參、茯苓等物,由煉丹師煉製而成,一盒丹朱大概要三百兩銀子,不過用得不多,一盒可以畫幾萬張符,摺合下來也就幾十文。
這就是所有的成本,不但比真正的飛劍便宜,也比“指物為寶訣”便宜。
“指物為寶訣”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煉成寶物,只有金、銀、琥珀、珊瑚、磚磲、琉璃、瑪瑙等佛門七寶才行。
看著小半盒金光閃閃的飛劍,謝小玉輕嘆一聲:“看來得多找一些人修練這套法門。”
一開始謝小玉覺得很新奇,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興趣,這工作枯燥乏味,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也不能全教,這套劍符真解配合劍匣威力確實不小,不然誰都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謝小玉喃喃自語道。
見識過九空山的貪婪、天劍門的霸道,也領教過碧連天的私心,此刻謝小玉對人性醜陋的一面已經深有了解。
現在謝小玉也越來越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將好東西緊緊捏在手中,絕不肯分享給其他人,並不一定是因為自私,這個世界上得了好處,還反咬一口的人實在太多了。
“最花時間的是繪製劍符,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件事變簡單一點?”
謝小玉思索著,不過緊接著他一陣苦笑,因為這可不是他獨有的想法,自古以來,所有符師都有過類似的想法,最好能像刻圖章一樣弄出一種符印往符紙上一敲,一枚符就成功了。
可惜這只是設想,從來沒人成功過。
收起盒子、推門出去,謝小玉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您出來了?”那個人點頭哈腰跑過來。
這人正是盧老闆,自從那天之後,盧老闆就乾脆關起鋪子,跑來這裡獻殷勤,就像個長工似的。
謝小玉並不怎麼喜歡,但是他的家人卻很高興,特別是他的父親,因為盧老闆並非只會溜鬚拍馬,還會不少本事,人文地理、戲劇評話、養花種草、提籠遛鳥全都精通,更何況身為地頭蛇,他對臨海城特別熟,哪裡有好玩的地方他都知道。謝小玉被弄得沒辦法,只能聽任為之,好在盧老闆和天機門算有點淵源,至少用不著擔心是異族的探子。
“你今天又帶老爺子去什麼地方?”謝小玉板著臉問道。
“老爺子還能去什麼地方?他就是喜歡聽個戲什麼的。”盧老闆笑嘻嘻地回道。
盧老闆明白謝小玉並不看好他,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本事,所以沒想過跟著謝小玉做出一番事業,他只想平平安安跟著謝小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