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濼濟泉就是濼踅山莊的莊主,那麼他兒子也就是少莊主。這濼踅山莊就是地主之所,怪不得他們都那麼言語狂妄,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鄒管家的話給出了明示,許多不解之處也自行了然。
孟贏溪何等聰明,她透過察言觀色也意識到了食物有毒這一要點,於是暗自慶幸自己實言相向換來了濼踅山莊的信任,否則自己剛到異界還沒一日,恐怕就要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這古風古情都還沒完整地去領略,去品味賞析,只因一頓酒菜就成了千年才能歸家的孤魂野鬼,豈不是很冤枉騸?
能放心入口的酒水菜餚早就已經備好,鄒管家很快便將其端了上來。
這濼踅山莊的酒器是青銅打造,這文物一般的東西叫孟贏溪開了眼鉿。
三人皆席地後,濼濟泉將酒樽入在席地中間,裡面放著挹酒的勺,飲酒器具也置於地上,它的形體較矮胖,有些象厚實的稚童小碗。
濼濟泉分擱筷箸於人前之地席,然後從盛酒的銅器中用木勺挹出酒來,倒入小碗形的飲酒器中。三小碗酒一斟滿,他就拉開了話口。
“贏溪女俠,哦……不,晚輩理當稱謂尊上為贏溪前輩才是。若晚輩記無錯,前輩雖貌視二八,但竟已是步入期頤之年了!”
孟贏溪面上微微點頭以示無誤,但暗下卻很是驚諤:這個濼莊主言之鑿鑿地說師父已步入期頤之年,那麼現在必定是秦亡後的西漢時期。還有就是……師父她老人家也已走入了人生的盡頭,她九歷午馬算下來的確數是108歲。倘若濼濟泉只是記了個大概,隨便出入個幾年那就更加懸,如果自己再不抓緊時間見到贏溪師父,以後恐怕再無念想了。
濼煜言道:“贏溪前輩,早聞尊上年紀與之相貌反差極大,小輩今日得以一見,實乃幸事。”
濼濟泉笑臉起酒,“贏前輩,吾與犬子敬若,請……”
“好,我們萍水相逢就結成朋友,值得慶賀,乾杯!”
孟贏溪從地上取了器皿,與對方碰了碰,一飲而盡。這古人所釀之酒度數不高,口感也因缺少調味的勾兌而稀鬆,喝下去的感受很象某種變質的飲料,不是很舒服,她微有蹙眉。
儒面獸和小玄武面面相覷著吧嗒了幾下眼睛,他們父子倆實在沒聽懂這個妖魔般的贏溪說些什麼,一臉的迷惑:不愧是獨步天下的世外高人,連說話都象其人其武一樣與眾不同。
飲完酒,孟贏溪見主人們都還愣著,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現代語言對西漢朝的人來說形同外語,同樣的道理,這西漢朝的語言於己也是晦澀難懂。入鄉隨俗,自己恐怕有必要改一改說話的方式,學學人家怎麼說話,就算說得不地道或者錯誤百出,起碼也不那麼怪異了。
“濼莊主,少莊主,請……”
“喏”
儒面獸和小玄武得命令般地撅碗大喝。
濼濟泉繼續挹出酒滿上,他誠懇地詢問孟贏溪:“贏前輩,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尊上,前輩這次前來我濼踅山莊,究竟所為何事?但請明示。”
“呵呵……遊山玩水行跡於此,別無其意。”
孟贏溪搜刮肚腸,使勁回憶讀書時學過的文言文,試著模仿西漢語言來回答,還湊合,對方大體能聽懂了。
儒面獸和小玄武心意大松,暢笑著抬酒。
濼濟泉喜道:“如此甚好,還望贏前輩盡興於濼某之陋壁寒舍,請……”
酒畢,孟贏溪道:“贏溪有一事不明,煩請濼莊主指教。”
這位尊貴的客人要問話,濼濟泉也不挹酒了,擱下木勺道:“尊上請直言。”
“濼踅山莊為何非但不好客,反而如此懼怕外人?先時少莊主欲擒贏溪,後時濼莊主也冷臉相待。莫非是因兵荒馬亂,或是近鄰有惡人橫行?”
這話還真問到了點子上,父子二人捶足嘆息。
“唉……贏前輩有所不知,事情皆因犬子而起。”
濼濟泉白了一眼濼煜,接著道:“煜兒年少不聽規勸,暗下將內人所遺之珍帶出山莊炫耀於人,導致索離國北濊貊人覬覦,言之其乃索離國聖物,索討多次未果,竟施以武力,吾等不得不防。”
孟贏溪半猜半懂,她又起了好奇心,“濼夫人所遺何物?竟如此招人覬覦。濼莊主若無疑慮,能否告之贏溪?”
</p濼濟泉心想:這贏溪是何等的經歷和本領,她在秦皇宮侍奉贏政時想要什麼奇珍異寶都可以信手拈來,不會稀罕一民間的家寶。再說了,她要是想得到什麼也無人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