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琪尷尬地笑著,抱拳一拱,又道:“鷹千里罪行確實,本座更奉了總令主口令,配合二位老人家,將他拿訊歸案。”
雪老人冷笑搖搖頭道:“不錯,嶽堂主確實為此出力不少,只是審判這兩個叛逆,卻是我二人職責,況乎尚有總令主事先交待。怎麼,莫非嶽堂主你認為老夫的判決有什麼不對麼?”
“李老言重了!”嶽琪含著笑臉,說道:“本座豈能會這般認為……只是,小弟臨行之前,承總令主關照,有關鷹千里叛逆之實,務必要掌握確實,任何同謀,都不得輕易放過,況且……”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據小弟所知,最近江湖上盛傳出現了一個武技驚人的怪客,此人似乎對本幫懷有深切敵意!”
他的這番話方一出口,頓時大廳裡起了一陣騷動,傳出一片喁喁私語議論之聲,蓋因為每個人對於這個獨行怪客都有所風聞,是以一經嶽琪提起,俱都有所心會,忍不住交談起來。
雪老人臉色更為難看的看向嶽琪,冷笑道:“有關那獨行怪客之事,老夫一路之上也風聞不少,只是這件事與鷹逆又有什麼關係?”
“不,”嶽琪極為謙虛禮貌的道:“以小弟所知,似乎他們之間曾經有所遭遇!”
風老人插口道:“哦。”
嶽琪一笑抱拳道:“是以,小弟認為二位堂主如能由鷹千里事件,對那個獨行怪客有所瞭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是否這樣,尚請二位裁定,小弟無權過問。”說罷抱拳打了一躬,又自坐好。
風雪二老對看了一眼,風雪二老在憤怒之下,恨不能立時將鷹千里處死亂刀之下,只是嶽琪所說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總之,鷹千里負傷斷臂,復加以大刑,罪證既經掌握,諒他無從狡辯,更不虞脫逃,這一點倒可不慮。
雪老人不願因私涉公,授人以口實,當下點點頭道:“嶽堂主這個意見很好,倒是老夫失之草率了!”
嶽琪抱拳道:“哪裡,”微微一笑又道:“鷹千里雖是罪逆之身,但他在本幫地位崇高,二老何妨賜他一個座位,讓他好好答話,不知二位以為然否?”
風雪二老彼此又對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這位嶽壇主的用心。
在場本門弟子眾多,似不應以鷹千里如此身分之人,當眾受辱,這一點也象徵著本門各職的威嚴不容侵犯,雖是罪逆之身,在刑責未確定前,亦不容例外。
墨羽嶽琪話說得很含蓄,但是語氣裡卻處處在影射暗示著什麼。
風雪二老實在是因為剛才一攪,雪老人更為此受傷,才會衝動的亂了分寸,此刻經墨羽嶽琪這麼一提,不禁有醒醐灌頂之勢,頓時有所領悟。
風老人聞言,頓時點頭說道:“嶽壇主說的是。”立刻吩咐道:“賜座!”
一張檀木椅子平整的抬放居中。
風老人轉向鷹千里道:“鷹千里,你可以坐下答話。”
鷹千里微微聳了一下肩,隨即走過去,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風、雪二老相繼入座。陰森森的氣氛,再次的散置開來,每個人都能感覺出那種緊緊壓在血脈裡的肅殺。
風老人一雙閃爍著凌厲兇光的眸子,直直的射向鷹千里,道:“鷹千里,你可知罪?”
鷹千里冷笑著搖了一下頭道:“本提調只知有功,卻不知有罪!?”
雪老人又是一聲暴叱道:“還要狡辯!”
卻不意鷹千里聆聽之下,卻像是夜貓子般地發出了一聲怪笑。
笑聲一斂,他怪聲怪氣地道:“各位眼睛不花,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鷹某人這隻胳膊可就是最好的證明,有功不賞,無罪刑罰,雖總令主在座,本職一樣要向他老人家討回一個公道!”這幾句話說得大氣磅礡,倒好像他真有滿肚子冤屈似的。
風老人冷笑一聲,道:“鷹千里,你不必叫屈,有關你的一切罪證,老夫二人收集的十分齊全,老夫鐵證之下,你雖百口,亦不得擅辯一詞!”
鷹千里怔了一下,道:“風老頭,你倒是把話說清楚,鷹某犯的是什麼罪?”
風老人冷冷一笑道:“有關你的行為,總令主無時不在注意之中。鷹千里,這些罪證實在說,早已握在總令主手中,總座知道的比我們更清楚。我給你看一件東西。”說到這裡,探手由胸衣內取出了一個活頁的折冊。
在座各人,固是不知道金色活頁折冊是什麼玩意兒,可是鐵氏兄妹與嶽琪、鷹千里這幾個人,卻都心裡有數。
這本金色小冊子,正是總令主隨身所帶的“金批令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