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跟遊飛揚一樣,平時都是叫阿姨的。今天一聲“媽”,把遊芸芸鬧的心裡的百般滋味全冒出來了。
“這孩子,討厭”嘀咕了一句,擦了擦眼淚,遊芸芸繼續做飯。
許南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新秘書沒有跟進門的資格,許南下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見王國華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道:“國華來了?”說著許書記揹著手,慢悠悠的過來,王國華趕緊問候許書記好。許南下坐在對面,摸摸口袋沒摸出煙來,還是許菲菲機靈,衝進書房拿出香菸和打火機。
“聽說你在跟農大聯合折騰一個什麼養殖基地?”許南下開口就是工作,王國華聽了呵呵笑道:“這一技術出來一段時間了,就是不太受重視。我撿了個便宜。”
許南下眯著眼睛望著王國華不說話,氣氛看似有點緊張,還好許南下很快微微吐了一口煙道:“是啊,不受重視。國華啊,我是不是能理解為,你對省委怠慢了科技研發成果不滿?”
王國華聽了真是沒地方說理去,連忙苦笑道:“許書記,不帶您這麼上綱上線的。”
許南下呵呵笑道:“叫叔叔,家裡沒外人。”“哦,許叔叔。”王國華趕緊改口,許南下滿意的笑了笑道:“蔣前進去白溝市當市長,你要支援他的工作啊。”
“許叔叔,您這話,說反了吧?”王國華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許南下聽著不由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道:“沒說反,蔣前進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點了你的將呢。”
許南下這話不是行政命令,而是一種試探。這一點王國華不難看出來,猶豫了一下,王國華還是維持原來的想法道:“許叔叔,說實在話,縣裡的事情剛剛鋪開,我這麼一走,太不負責了。再說,一個人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我只想把手頭的事情做好了。”
許南下微微點頭,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話題一轉道:“飛揚,讓你做的事情,有頭緒了麼?”
遊飛揚在許南下面前表現的並不是一個乖孩子,直接的反應是皺起眉頭道:“我一個搞金融的,讓我去救一家企業,您不覺得強人所難麼?”
許南下沒有生氣,而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是啊,是有一點。不過沒辦法啊,把企業推向市場,這是中央的政策。這個政策的大方向是沒錯的?可是為什麼,到了地方政策的執行完全走樣呢?”
對於這個問題,王國華不敢作答。所以,只能選擇沉默。許南下多少有點意外的看了看王國華,那意思你怎麼不說話?
“嘗試一下吧,為難就為難。”許南下這句話,有點不講理的意思。許書記真要不講理了,那別人能奈他何?遊飛揚也只有捏著鼻子認命。
“不是不可以搞,不過有個問題,企業就算救活了,不要幾年,肯定又被那些當官的中飽私囊弄跨掉,這一次下去,我得出了這個結論。”遊飛揚還是頂了一句,這句話帶著刺,王國華清楚的看見許南下的腮幫子抖了兩下。
“吃飯了”遊芸芸的出現,打斷了這一場最後顯得有點尷尬的交談。
許南下站起道:“先吃飯,吃完了再談。”
吃完了飯,許南下回書房,遊飛揚垂頭喪氣的跟著,王國華故意慢慢吃,還笑著對許菲菲道:“最近學習如何?要不要我教你一點高考秘訣?”
許菲菲高興道:“好啊好啊”
對於王國華的沒有跟進來,遊飛揚很鬱悶,許南下則一副在預料之中的表情。父子倆隔著茶几坐下,遊飛揚看看穩如泰山的老子,乖乖的去衝了兩杯茶放下,然後坐在對面。
“你受他的影響,很深啊”許南下這句話,聽著有點沒頭腦,但是遊飛揚能聽的明白,點點頭道:“是,他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確實比較入骨。比如說,國企改革,按照他的論點,就是官商勾結侵吞國有資產。”
許南下臉色陰沉,久久不語,站起來轉了幾圈,突然站住道:“這些現象,確實存在。但是,作為一名國家幹部,作為一名省委書記,我有這個責任去找到一條新的路子。我知道你不情願,但是,你是我兒子,這個事情你必須去做。成與不成,不去做怎麼知道?”
遊飛揚梗著脖子,臉都紅了,大聲道:“這事情要操作不難,上市很簡單,就是做點手腳,搞點假資料的事情。可是,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面前,您想過沒有,最後得到利益的是些什麼人?您回答我,不要說自己不知道,您不知道的事情不多。”
父子倆關上門爭吵的時候,王國華正老神在在的躺在許菲菲的床上,雙手枕著頭道:“我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