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觀點在常委會上受到公開批評,但是當時的左泉書記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使得這種醜惡現象越來越嚴重。 而新上任的公安局長,雖然沒有與全福生同流合汙,但是對這種醜惡交易,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甚至到外地出差,也喜歡光顧這些場所,美其名為適當放鬆一下。 於是乎,110每次出警,都有人提前通知,根本抓不到現場,久而久之,舉報的老百姓也絕望了,對這種醜惡現象漸漸習以為常。 其實河東縣不單是溫城髮廊,還有洗頭房、泡腳房、美容院、浴城基本上都從事色情活動,每次少則三十元,多則一二百元,可以說是一個普遍現象。 至於羅潔英書記,一方面她是外地人,來河東縣時間不久,另一方面,也沒有人給她提及這方面的事,因此就沒有顧及到這方面的工作。 不過黃宗義已經接受了秦南的建議,李玉樓考慮到自己此時若強加阻止,必然會惹起對方不快,但他又不想參與此事,便假託肚痛要拉稀,匆匆提前離開。臨走前,他對秦南小聲說:“你就帶黃老闆去做個正規的泡腳,不要帶他去髮廊敲背,有些招待費單位是不會報銷的,為此犯錯誤更不值得。你要將他安全送回賓館。” 秦南嘴上雖然答應,心裡卻不以為然,覺得現在的社會風氣就是這樣,個人可以潔身自好,但面對這種事情也不必大驚小怪,因此,他還是自做主張地將黃宗義帶進了一家溫城髮廊。 黃宗義看到來自家鄉的洗頭妹十分漂亮,又是家鄉方言,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當即就很滿意,享受了洗頭服務之後,毫不遲疑地同意上樓敲背。秦南在做了洗頭專案後,頭腦還算清醒,沒有同意繼續做專案,而是坐在樓下等待黃宗義活動結束,然後將對方安全送回賓館,他今天的任務才算完成。 按照常規,樓上的活動不會超過半個鐘頭就會結束,可是這次過了五十分鐘,上面還沒有停止,就在秦南急著早點回家時,上樓為黃宗義敲背的小姐突然驚慌失措地跑下來,流著淚說,老闆不行了。秦南聽到這話,開始還在發懵,直到看到髮廊另一個小姐驚呼一聲往樓上跑時,這才有些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上樓,只見黃宗義赤身仰臥在按摩床上,雙目緊閉,醜態畢露,像是停止了呼吸。後面上來的小姐年齡稍大,似乎有些經驗,對著黃宗義又是按胸口人工呼吸,又是捏虎口掐人中,卻始終無法讓黃宗義醒來。 秦南差點嚇尿了,第一反應就是打120送醫院搶救,可是當他顫抖著手按下鍵碼時,卻是打給了副局長李玉樓。李玉樓今天不知為什麼,與黃宗義分手回家後,腦海中開始反覆出現黃宗義女助理白佳眉的笑臉,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鑽進老婆熱被窩裡,不顧老婆反對,強行跟老婆親熱起來。 一個回合還沒結束,秦南的電話就打來了。聽了對方的話,氣得李玉樓立即從老婆身體上爬了起來,脫口大罵道:“你小子就是不聽話,這下子撞大禍了!還不趕緊打120送醫院搶救?若是死了人,你小子完了!” 秦南帶著哭腔道:“人可能已經不行了,我會不會受處分啊?” 李玉樓聞言一愣,心說,若是黃宗義真的死了,他自己也脫不了關係,甚至參與接待的何強也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裡,立即說:“你他媽的先別叫救護車,我立即過去,你在哪家髮廊?” 從秦南那裡得到確切地址後,李玉樓以變魔術般的速度穿好衣服,跟老婆說一聲“單位有事”,便風一般地衝出了房門,把兀自沉浸在興奮之中的老婆驚得目瞪口呆。 李玉樓覺得這事不能瞞著一把手何強,他一邊從五樓往一樓衝刺,一邊快速撥打何強的電話。好在何強還沒有睡覺,正在家裡修煉內功,大致聽明白了出事原委後,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去想對方是否還有救,習慣性地拿起銀針盒,騎上摩托車就衝向建成街。他的家離出事地點很近,過了兩條街,花了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出事髮廊,此時李玉樓還在距離這裡不到一里的大街上拼命地蹬著永久腳踏車。 此時的建成街上一片安寧,行人從容,哪裡想到有一個人的生命正在他們身邊漸漸消失。 何強來到髮廊時,髮廊已經關門停業,不過沒等何強敲門,門已經開啟,驚慌失措的秦南臉無人色,看到何強到來,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何強問,是不是在樓上?人還活嗎?秦南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何強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幾個大跨步,已經來到樓上,只見黃宗義緊閉雙目,面色鐵青,仰臥在按摩床上,下身覆蓋著一條潔白的毛巾,看似已經架鶴西遊,兩人按摩小姐蹲在牆角嚶嚶地哭泣,顯然已經絕望,放棄了搶救。 何強心裡頓時一沉,黃宗義之死雖然跟他沒有直接關係,但是畢竟晚上是旅遊局招待,現在客商得了心肌梗塞一命嗚呼,這個醜聞傳出去不光是同行的溫商臉上無光,就是旅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