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也覺得朱建文有些過分，但跟朱建文並無交情，不好出面制止，只能佯裝聽不見，絕對不跟著起鬨。吳燕妮過了一會，實在忍不了了，怒斥道：“朱部長，你一個搞意識形態宣傳的幹部，能不能有點素質？你是不是覺得說下流話很過癮是不是？那等你回家時，說給你老婆聽罷。” 朱建文訕訕地說：“吳部長，我這些笑話都是雅俗共賞的，哪裡有什麼低俗的地方？” 吳燕妮冷笑道：“你要是覺得這些笑話雅俗共賞，可以回家講給你媽媽聽，看她怎麼說你。” 朱建文被吳燕妮嗆得無話可說，只好自我解嘲道：“這不是旅途無聊，想增加點笑點嘛。” 吳燕妮呵呵一笑，說：“你的心思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還是收斂一些吧，別到時丟了臉撿不回來。” 朱建文不敢再回話，一個人坐在那裡傻笑。 何強覺得奇怪，這個朱建文也真的是奇葩，這樣得罪一把手，就不怕被穿小鞋麼？還想不想在宣傳部混了？ 路程過了一半，因為大家不說話，很快就都有了睡意。何強開始昏昏欲睡，朱建文更是打起了呼嚕。何強再扭頭看吳燕妮，她已經將腦袋靠在右側車門上，悠然入夢。看到她甜美的睡姿，何強不禁心中起了波瀾，有了一種憐惜之意。 汽車到達江州國際機場之後，老晁將汽車放在停車場，然後排隊幫大家取票。此時才下午三點，距離四點十分的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大家便坐在候機大廳等候檢票。 趁著朱建文上衛生間、司機老晁在等著取票，何強故意說：“朱部長這人很風趣啊。”他想知道吳燕妮對朱建文的看法。 吳燕妮既然能坐到常委部長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凡人，對何強的用意是瞭然於胸，當即笑道：“他啊，工作能力還是蠻強的，就是這個嘴巴有點關不住。人無完人，只要他能完成工作，我也就不計較了，不過，當面訓誡是少不了的。” 何強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吳燕妮的話，像她這麼有城府的女人，是不可能輕易把內心世界暴露給外人的。當然，何強還是能從她說話的語氣中聽得出一點言外之意的。來機場的路上，她讓自己坐到身邊，而讓朱建文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位，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跟自己親近，恐怕還有對朱建文的不滿。 等到上了飛機，何強的觀點得到了進一步的驗證。本來是他和老晁的座位在第三排，吳燕妮和朱建文的座位在第五排，結果一上飛機後，吳燕妮就叫朱建文跟何強換座，朱建文一臉的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怏怏地跟何強換了座位，這讓何強多少有點尷尬。但是吳燕妮卻若無其事，跟何強有說有笑。 飛機起飛爬升時，吳燕妮有點緊張，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了何強的左手，讓何強心裡泛起一片旖旎，但是他立即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邊用力握著手，一邊用眼神鼓勵，讓她儘量放鬆下來。 飛機經過幾個抬升之後，很快進入萬米晴空，開始了正常飛行。這時吳燕妮抽回自己的手，臉頰上現出兩朵玫瑰紅，讓何強看得一愣。她將頭扭向舷窗外，輕輕地說：“謝謝你！” 何強呵呵笑道：“沒什麼。想不到一個堂堂的大領導，怎麼還會這麼膽小。” 吳燕妮回頭盯著何強，不服氣地說：“我承認恐高，但是並不認為我的膽量比其她女人小。我在鄉鎮工作時，一個人走夜路，也是不怕的。” 何強調笑道：“這個確實證明部長的膽子不小。可夜路走多了，很可能會遇到鬼的。” “你才是鬼！”吳燕妮用手輕輕地敲了一下何強的頭，譏笑說：“想不到你還迷信！” 何強看到吳燕妮的心情完全放鬆下來，嘻嘻笑道：“我要是鬼，部長你會心情如此高興嗎？” 吳燕妮冷笑道：“我當然高興。因為你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怕你就怪了。” 對方的話，讓何強尷尬得一時無言以對。 吳燕妮意味深長地盯著何強看了半天，出人意料地問：“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小子究竟有何魅力，能夠讓羅書記看上？” 何強聽了這話，不覺一愣，老臉不由得發燙，訕訕地問：“吳部長，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吳燕妮呵呵笑道：“我看你呀，帥是有點，可是也夠不到‘小鮮肉’的程度；江大文憑，這是不差，可機關裡並不缺乏名校高材生；要說能力，確實可以，但也不見得百裡挑一。” 何強尷尬地笑道：“我是很普通，就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土幹部，確實沒有什麼過人的東西。” 吳燕妮搖了搖頭，說：“不過，你能做出不懼生死、見義勇為的事，能一心為百姓謀福利，廉潔奉公……這倒是一般人無法做到的。她可能就是看中了你的品行，這才幫你。否則，你和她非親非故，她怎麼會一直關心你，將你從辦事員一步步提拔到鎮委書記？” 何強心說，你要是知道我救過羅書記妹妹的命，就不會這樣懷疑了。不過，這種話他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