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被羅潔英一激,辯解說:“下海經商,總比在官場經受傾軋舒心得多。”
羅潔英冷笑道:“你沒聽說過商海如戰場?再說,這次事件,哪怕你是被冤枉的,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記住,在哪裡都是工作,你不要輕視農科所的作用,它可關係著全市800萬人的糧袋子,責任重大,你在那裡一樣可以大有可為。”
何強不以為然,說:“我又不是學農的,我到那裡工作,連個技術員都不如,怎麼發揮作用?”
羅潔英哂笑道:“幹部都是哪裡需要哪裡去,一生中崗位不知要變動多少次。照你這說法,我們每個幹部只有變成專家才能勝任工作,那我們得拿多少張文憑?”
何強一時被懟得啞口無言,但是心裡又覺得太憋屈。“姐,這麼說,我這次只有認命了?”
羅潔英淡淡地說:“談不上認命,只不過是服從組織安排。你不要灰心,只要你好好工作,幹出成績,珊珊她爸爸肯定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何強還能再說什麼?只能委屈自己先答應下來。將來的事留待將來再說,若真的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再拔腿離開也還來得及。
想通了這些後,何強心中暗自發狠:“老子調走沒關係,要是知道誰陷害了老子,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即便現在報不了仇,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這天上午,何強本來還有幾個活動,因為心情不爽,他以身體不適為由全部拒絕參加。秘書黃能不知道原因,又不敢多問,只能納悶地盯著辦公室的門,默默地發愣。
中午,何強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回到家裡簡單吃了一點,然後躺在沙發上午休。想到幾年前自己被洋心鎮原黨委書記孫志偉發配到團結村當村長助理,現在好歹還提升半級,成了正處,面子上也還掛得住。回頭再想,他當年若非被貶到村裡,又怎會有機會救到羅珊珊?就不會有後來這一連串的奇遇。發配下村,完全可以說成是因禍得福。而這次遭遇挫折,同樣存在因禍得福的可能。
想到這些,何強的心境終於豁然開朗,不再糾結於職務的高低得失,反而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他想,離開這裡也好,省得天天看到吳庸他們在城東新區的胡搞而心情鬱悶,眼不見心不煩。
下午何強剛到班,果然不出所料,市委組織部來人談話,帶隊的居然是魯群部長。他跟何強的談話中,只是例行公事的說明這次職務變動是工作需要,市委肯定他的工作成績,並希望他在新的工作崗位繼續發光發熱,做出令市委和人民群眾都滿意的成績,一字未提有關他的緋聞。
何強被調離,而且是去了一個二級事業單位當一把手,這讓機關大院的工作人員無比震驚。按理說,以何強的職務和實績,調到市裡,最起碼擔任局機關一、二把手,這完全是明升暗降,不是犯了錯誤就是得罪了人,而對於熟悉何強的人來說,佔上風的還認為後者是主要原因。
不少人私下裡為何強打抱不平,秘書黃能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跟了何強時間還不長,一方面何強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發自內心地感激;另一方面又擔心何強走後,會不會有人伺機報復。何強對此也無能為力,只好安慰他說:“來日方長,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黃能立即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駕駛員謝軍則提出跟何強走。
何強拒絕道:“農科所是事業單位,你去了就有點吃虧了。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謝軍眼眶紅紅地說:“何書記,我不在乎什麼性質的編制,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工作,我就開心。”
何強也有點動情,他說:“謝謝你的心意。我希望你也能給其他領導服務好。”
謝軍只好點頭答應。他和黃能一道,幫助何強把辦公室的東西打包送到何強家中。
下班後,何強拒絕了吳庸提出的縣四套班子送行的酒會,獨自回到家中。晚上,姚繼娟、韓冰、黃鶯和李衛夫婦都趕到何強家裡,為他送行。姚繼娟懷疑道:“老弟,你這次職務變動很不尋常,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韓冰冷冷地說:“這個還用猜麼?你們想,有羅潔英書記在市委,除了市委書記誰能動得了何強?”
黃鶯擔心道:“何書記,你怎麼可能得罪到瞿秋平?”
何強大喊冤枉:“我都沒跟瞿書記說過幾次話,怎麼可能得罪他?”
韓冰淡淡地說:“吳庸可是瞿秋平一手提拔上來的,兩人的關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