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便由她自己抉擇罷。”葉恪儉嘆了口氣,無奈道。
魏蕪又說道:“不過懷安公主與人親近,倒是不能說明她與太子是情投意合。”
葉恪儉:“魏大人幫葉某一事。”
魏蕪:“葉將軍請講。”
“若陛下之局已然難破,鹿修閣內,惟有世子殿下。”
魏蕪點點頭。
若是鹿修閣內眾皇子裡,葉榮終歸不得不嫁與一人,那葉恪儉寧願是何意,至少何意的背後還有長公主能護他們周全,而太子則是權利的漩渦,背後是劉家無限的野心和申氏一族躍躍欲試的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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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早晚至鹿修閣聽先生唸書,其餘時間用來睡覺吃飯都不夠,葉榮始終未得閒出宮。
鹿修閣晚修後,旁人都以散盡,只剩下葉榮還倒在窗邊學桌上,沉在睡夢中。
魏蕪照常在堂上閉目靜坐,待到再睜眼準備離開時,竟見她還未回宮。
上書房內鴉雀無聲,窗外知了沒完沒了地吵鬧,衣裳早已換成薄紗夏衣,魏蕪一步步走近她,又停在桌邊不知該如何叫醒她,晚風吹得窗邊風鈴直響,男人就這樣站在原地沉思。
“公主。”他靜靜道。
葉榮沒有醒。
“葉榮。”
依舊沒有動靜。
只好輕輕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才把她叫醒。
葉榮緩緩睜開眼,整間屋子裡已沒有其他人,只剩下一襲青色長袍擋在視線前。
“魏大人,我,我剛在這兒休息一下,馬上離開。”葉榮坐起身來,揉了揉被壓麻的半邊臉。
“公主日日在此處休息,長久了對身體不好。”魏蕪轉身準備離開,暗諷道。
面露慚愧,葉榮強行解釋道:“我……我是最近幾天太累了,還…… 還沒適應。”
聽聞這話,魏蕪停頓住,回頭問道:“公主哪裡還不適應?”
只好拼命找補,葉榮想了想說:“從前在西京我都是天亮了才醒,天沒黑就上床準備睡了,自從來了都京,每天天沒亮就來上課,天黑了又要來聽皇子們圍談。”
魏蕪點頭肯定道:“都京即是此般。”
葉榮卻說:“我只知皇宮是這般,都京的樣子倒是分毫不知。”
魏蕪不解地看她。
“與我爹到都京後便進了宮,從前日日隨管教姑姑,如今日日至鹿修閣。”
這話倒是沒錯,魏蕪道:“想出宮卻不得空。”
“正是。”
雖不知怎會一日兩往閣中卻無暇出宮,魏蕪還是言道:“公主此刻便可。”
葉榮揮揮手,起身說道:“進出皇宮,頗為繁瑣,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行至閣外,魏蕪停於鹿修閣的馬車前,淡然道:“我此刻要出宮回府,公主若乘此車進出,可還繁瑣?”
猶豫片刻,方才睡的一覺,此刻倒是精神得很,若有現成的馬車,倒是沒理由拒絕。
“那倒是極好,魏大人送我回我爹府中便可。”葉榮鑽進馬車。
魏蕪愣在原處,沒想到她如此痛快答應,隨後也走上車。
太傅馬車十分寬敞,車內外都掛著明燈,馬車伕馭馬也很是平穩,一路從葉榮來時的路踏出宮門。
車行過達天門外軍廊時,葉榮掀開窗幔,探頭看著碩大的達天殿越來越小,深灰色的高聳長廊漸漸變成背景,心中頓生逃亡之意:若是就此出去便不再回來,若是叫車伕一路馭回西京,心中定是分外暢快。
而如今想到這離宮之路,不久後又是同一條進宮之路,還是有些難過。
“魏大人可去過我爹府中?”葉榮搭話問道。
魏蕪目不斜視,輕點了一下頭。
“葉府老宅?”葉榮追問。
魏蕪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聽我爹說,他和我娘就是在那兒成的婚,我的兄長便是在那裡出生。”葉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