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8部分

落在他頭上,算是他犯下的第三樁案子。

據蓮葉的轉述,再加上後來聽到的侍衛談論,閔安最終了解了事情本末。

逐鹿賽第三天是武力考核,分馬樁鬥鞭和劍術切磋兩項。下午比試劍術時,世子府由聲名大噪的蕭知情出場,對戰祁連家的溫什。上場之前,溫什揚言要報仇,將閔安羞辱他的過錯算在世子府頭上,讓世子府也掉回顏面。兩人持劍擊鬥時,溫什寸步不讓,招招直逼蕭知情前胸。蕭知情使出三招利劍,溫什突然有所提防,將她那三招劍反向施用了一遍,恰巧就能阻擋她的進攻,並且剋制了她的脈門。

溫什一攻得手,精神抖擻,徑直將劍招送出,刺進蕭知情胸口,竟然就這樣了結了她的性命。蕭知情臨死之前,想必心有不甘,睜大眼說了句“君子劍誤我”才倒在校場武臺上。這下變故可捅開了馬蜂窩,攝政王李景卓最先掠起衣襬跑下來,檢視蕭知情的氣脈,待他回頭呵斥溫什恃惡殺人時,溫什已搶了一匹馬衝向霧沉沉的山谷,就此隱沒了身形,即使後面世子府的侍衛隊進去搜查,都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溫什不知逃向了哪裡,蕭知情的屬從齊齊拔刀對著祁連家隊伍,禁軍營一片譁然,世子李培南調兵彈壓全場,平息所有動盪。他派人進谷繼續搜查,又將禁軍營調遣出來,護送一眾皇親貴族回昌平府。

按照往年的習規,逐鹿賽三天賽事之後,皇親登臨摘星樓祭天祈福,向全城百姓撒發賞錢。下午的武術切磋出了意外,已將祁連太后的好興頭打斷,她本想帶著親眷起駕回宮,卻又經不住幼帝的鬧騰和彭因新一眾官員的勸諫。他們都說,百姓早已等在城樓下,倘若不去祈福,恐怕會失去民心。因此,祁連太后趁著李培南調派人馬護送回程時,又下令擺駕前往摘星樓,去參加兩年一次的盛禮。

李培南聽說閔安犯了案,連忙趕到府衙監房,將閔安接回府,顧不得摘星樓那邊的祈福禮事。

閔安聽蓮葉轉述時,也知道李培南時間緊急,哪能再在自己身上花工夫。他想著就留在廂房裡歇一宿不去打擾時,一襲禮服加身的李培南卻來找他了。

閔安站起身行禮,李培南抓住他的手腕說:“隨我去摘星樓散散心?”

閔安連忙推拒,回道:“罪案之身不得隨處亂走,需聽派衙門的傳令。”

李培南哂道:“誰敢來我府裡拘人?”

“出去後,面對一眾王子宮親,我更是難以儲存顏面。”

李培南想了想個中道理,最後放開了閔安的手腕,吩咐道:“那就好好待著,等我回來。”他轉頭朝世子府前院走去,閔安卻送出了門,一路默不作聲跟隨著。

李培南停步:“還有什麼事?”

“柳玲瓏為何要刺傷公主?”閔安關心的,終究還是案情。

李培南有所準備,因而利索答道:“浮豔女子性情不定,所做之事難以解釋。”

言下之意是“沒道理”。

閔安自然不會相信這番說辭,卻也沒有再問下去。他相信抓住那晚偷襲他的人,很多事就會見分曉。

閔安抓緊時機再問蕭寶兒案:“更夫指證我的供詞,可有破綻?”

“昨夜雨大,更夫看見的人難免有差錯,待以後堂審,你與他對質。”

言下之意是“有無破綻都不打緊,徑直上堂去威嚇就成”。

閔安再度緘默,朝李培南躬身施了個禮,轉身走回了廂房。他在房裡來回踱步,不斷推敲究竟是誰要這樣整治他,能扮作他的樣子,禍害了一條條性命,再轉頭嫁禍給他。師父曾說,江湖上有一些旁門左道,可以改變人的顏容,在模糊光線下足以以假亂真。但是昨晚天降大雨,決計沒有人在易容之後,還能保持面容的乾燥及穩定,由此可見,嫁禍給他的人,想必是形似於他,且瞭解他與蕭寶兒、柳玲瓏兩人之間的牽連。

閔安驀地想起了一個人,五梅。他與五梅同窗半載,私下多有接觸,五梅較為熟悉他的言語舉止習慣,加上五官長得和他有五分像,假設五梅稍稍裝扮一下,在夜雨天裡,足夠矇蔽更夫的眼睛。

可是熟悉他的人,就矇騙不過去了。

比如寶兒。

寶兒不止一次說到過五梅變得怪異,對她不體貼。待閔安趕過去教訓五梅時,她又不準。

閔安想到這裡,心底生痛。他隱隱覺察到寶兒之死,估計是與他的推斷有關聯,連忙提著燈趕往民舍,查探五梅的動靜。世子府的侍衛受了李培南的叮囑,知道不能再出差池,一路上寸步不離地跟著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