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發急了。
“怎麼不能掛在門口?你倒是想偷兩隻呢,偷不著怎麼辦呢?”二嬸知道,正經道理說道不過了,索性撒潑打滾:“就是你偷的!今兒我還就賴上你了,就是你偷的!”
農人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胖子愈發不講理了!這事明擺是禿子頭上的蝨子,她還有臉倒打一耙!”
“她怎麼沒臉?她一向不就是這樣的人?”
“也虧她男人受得了她,看她今後還怎麼在村裡抬頭做人?”
胖二嬸被人指著脊樑骨,到底還是有些知覺的,由不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之下,轉身又向看熱鬧的農人發火:
“一個個閒得出蛆,又有你們什麼事?快滾!”
被罵的人這下不樂意了。
“我們又沒站你家的地你憑什麼趕人?”
“就是!明明這事你沒理!倒反誣賴人家珍丫頭!”
“你們不知道,這就是一張紙上畫個鼻子,好大的臉!”
最後一句是鈞哥說的,頓時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胖二嬸的臉可不是夠大的?放眼村裡,就算她臉最大了。
胖二嬸又是羞又是怒,發出一聲獅子吼,向前猛竄幾步,拉住了珍孃的衣袖:“走!跟我去見官!”
背後一戰,弄不死你也好好羞辱你一番!
一般在農人心中,去見官好比從地府裡走一遭,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錯,只到老爺面前跪一跪,臉皮就沒了。
先別說對錯,只要去官府就是沒面子的事。
再說在胖二嬸心裡,珍娘跟自己比,還有一項劣勢,那就是她尚未婚配,未出閣的女子,總是面薄的。
見胖二嬸來真格的,看熱鬧的農人們瞬間噤聲,看向珍孃的目光便有些同情之意了。
被這胖子纏上果然沒好事,明明自己是對的,被她死纏爛打地一歪派,再對的事也錯了。
所以說好女不與潑婦鬥,就是這麼個道理。
胖二嬸覺出局勢有變,心頭竊喜,頓時覺得自己太聰明瞭,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只可惜,算計別人也罷了,用這一套來算計珍娘,卻是她打錯了算盤用錯了心計。
“去見官?好啊!”珍娘輕輕拔開胖二嬸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配合著鄙夷嫌棄的眼神:“正好,讓仵作來細查驗看看,我家竹籬笆上掛著的,是誰的衣服碎片?!”
如此冷靜的頭腦!
如此專業的口吻!
看熱鬧的張大了嘴,胖二嬸呢?
落了了下巴!
這閨女什麼構造?見官也不怕?
還知道什麼仵作?
對了她昨兒不是才從城裡見過老爺們回來的?那肯定是不怕了!怎麼自己忘了這一岔?!
胖二嬸龐大的身軀,頓時猶如被人抽走氣,癟了。
“走啊去見官!”這時珍娘掌握了主張,見二嬸有要溜的趨勢,立刻拉住她不讓走:“去見官!看看是不是昨兒我才見過的那幾位?對了,應該先見里長!是劉里長不是?走走趕緊的,省得別人搶了先,還要等反不好了!我地裡還有事呢!先辦了這件再趕回來,也許還來得及!”
二嬸不說話,身子慢慢向後退去,珍娘死活不讓,又叫鈞哥:“你也上來請一請二嬸,去見官怎麼了?就去見!”
二嬸緊咬牙關不出聲,堅持向後賴,衣袖被珍娘姐弟兩拉得越來越長,農人們看在眼裡,一個個笑得幾乎跌地。
珍娘見差不多了,便向鈞哥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收手,胖二嬸頓時重心不穩,向後狠狠丟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喲!”自家的重量再加上鈞哥暗中使壞,又重重推了她一把,這一交跌得不輕,縱然是屁股上很有肉的胖二嬸,也忍不住叫出聲來:“哎呀我的親孃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大快人心!
農人們頓時岔了氣,不過不是走出來的,是笑出來的。
“哈哈!這下好了!哈哈!”
“看她以後還撒潑不?被人收拾了吧?”
“珍丫頭好樣的!這下可替咱們出了氣!”
放眼齊家莊,幾乎沒人沒被胖二嬸耍賴,沒人沒有吃過她的虧的,這下好了,心頭怨氣已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
胖二嬸垂頭喪氣地從珍娘手裡接過自己兒子的鞋,還不得不同時接過對方語重要心長的教訓:“可得將自己家小子看好了,保柱說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