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點!聽說後頭伺候小姐的人都捱了狠話呢!”
“這有什麼?再有脾氣也輪不上咱們!掌櫃那是心疼齊姑娘!他們幾個不知死活連累了齊姑娘,怎怨得掌櫃生氣?”
閔大聽見這話,心裡由不得一緊,再想起秋子固走時急切的模樣,忍不住丟下手裡抹布,也向後院趕去。
正文 第215章劍拔弩張
秋子固到時,文亦童正出來,若有心要避,他完全可以躲進遊廊下的樹影裡,可正相反,文亦童從月亮門下穿出來時,秋子固迎頭撞上。
“掌櫃的,齊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面對面不說,秋子固還急切地問了一句。
文亦童的臉色大不好看。
“秋師傅不在廚房裡照看,怎麼跑到後院來了?這裡是小姐繡樓,不方便秋師傅過來。”
文亦童難得的傲慢起來。
秋子固垂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一緊。
“我知道不方便,不過我心裡。。。”
“秋師傅,才肉鋪的送牛肉來了,得請您過去點一點數!”閩大及時趕到,將有些劍拔弩張的東主兩人分開,並有意站在兩人中間,面朝秋子固:“人家還有事急著要走,請秋師傅這就過去!”
秋子固不動:“這事你也能辦,”竭力掙開閔大拉扯自己的手:“我得看看齊姑娘去,她病了!”
語言直白,卻十足十就是他不廢話有一說一的風格。
文亦童生氣了。
“秋師傅您可看好了,往日裡您許是後院來的少不知道,這裡是我妹妹的繡樓小院!是您一個下人能來的嗎?”
下人!
這個詞用得過重,連一向不放身份地位在心上的秋子固都情不自禁抬眸,定定地看了文亦童半天。
一時間,空氣凝滯了。
一般來說,文亦童用這個詞並沒有用錯。
不過於理合適,於情,卻大不恰當,更失之敦厚。
秋子固當年離京入此地,身價非凡,且舊日東家徐公公更狠贈了一筆銀子,若不是忌諱高僧箴言,他是實在捨不得秋子固的。
因此秋子固若自己想開店做主人家,別說隆平居,就算加個雅平居,兩家並一家他也有這個實力,甚至不用他出錢,有的是富戶願意打本給他。
不過人家看在文家老掌櫃辭世的份上,幾年下來一心幫襯文亦童,甘心為隆平居打天下。別的不說,只念在這份情上,文亦童就不該說出剛才那兩個字。
其實這些年下來,文亦童也確實沒拿秋子固當個下人,廚房裡的事,都是他一人說了算,文亦童雖為掌櫃,也從來不干涉。
互敬互重,雖性格如水火般不同,秋文二人卻能相安無事,靠的,就是這四個字。
可往日的默契,如今都被一個姓齊的女子,全然打破了。
閩大的心揪得緊緊的,不住地暗中拉著秋子固的衣袖:“算了秋師傅,算了秋師傅,“聲音壓得低低地:”齊姑娘好著呢,鮑太醫自進了門就沒出去過,您還不放心麼?“
秋子固的聲音也不大,卻乾淨利落,毫無妥協的餘地:“即便如此,我得需親自看過才能放心!”
文亦童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看過才能放心?”他冷笑重複一遍:“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
閩大一個沒拉住,秋子固陡然向前走了一大步,與文亦童臉逼著臉,鼻尖對鼻尖,木芙蓉的花影落到他黑雀翎一般的睫毛上,染出整片暗藍的華麗光澤來:
“憑我心裡有她,她心裡有我!”
一言既出,震驚四座。
文亦童錯愕和驚異,然後一瞬間,又變得大窘。
她心裡有你?
他再沒想到,秋子固竟敢當面對自己說出這樣自信自大自狂自傲的話來!
簡直可笑!
她心裡有你?!
那我成了什麼?
暗戀狂麼?!
“秋師傅一向不說話,沒想到開口就是這樣驚人的話!”文亦童微涼的嗓音帶著不詳的的喑啞:“哈哈哈哈!簡直可笑之極!”
閔大被那四聲狂笑嚇得大氣不敢出。
秋子固絲毫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淡而回之:“哪裡可笑?喜歡一個人自己心裡是知道的,而對方喜不喜歡自己,不也該知道麼?”
文亦童瞬間無言以對。
是啊,她喜歡誰不喜歡誰,有心人都看得出來,只是自己身在此山中,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