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那麼多的事,秦兮不止沒有消聲滅跡,反倒是瑾落院少了幾個老人。
他還沒見過主子那麼在意過誰; 平時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偏偏落在秦兮這個生了幾次悶氣後,反而越來越疼惜了。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
長安出去沒多久,再回宋子北的屋裡手都是抖的,第一件就是把懷裡的匣子放到桌上,怕等會自己受不住摔碎了比他貴重百倍的翡翠。
宋子北見他一炷香的時間沒到就面如土色的迴轉,皺了皺眉:“怎麼?”
想起宋子北剛剛交代他的話,長安根本不敢開口,結結巴巴的半天,宋子北都沒有了耐心,打算讓他直接滾了,就聽到他道:“姑姑娘……走了……”
說完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宋子北的神情,他剛剛還怕人想他,誰曉得人家直接不吭一聲地逃了。
“走了?”宋子北重複了一遍,低沉的嗓音夾雜了寒冰,“什麼意思?”
“詩畫那邊傳訊息過來,姑娘昨天晌午就跑出了宅子,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長安越說聲音越小,宋子北的臉色也越來越黑,就像是正在醞釀暴風雨的天空,陰沉的嚇人。
“為什麼現在才報到我這,詩畫人呢!”
“回爺,詩畫來的時候碰見了大老爺,大老爺不希望姑娘的訊息傳到爺你這兒,所以詩畫一直在府外等著機會,把訊息告訴爺。”
說完,長安不敢再耽擱,立馬去把詩畫領進了府裡。
詩畫急了一夜,嘴角都長了兩個大水泡,眼圈烏黑,進了屋子就立即跪下,把昨日的事一點不漏的複述了一遍。
“姑娘平日問周邊城鎮的事,我以為她只是在屋裡悶得無聊,沒想到她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爺給她的珠寶她都沒有拿,只是裝碎銀的盒子空了。”
一聽便知道那女人是早就打好的主意,回想起這段時間的蛛絲馬跡,宋子北心中湧出了一團火,簡直要把他給點著了。
長安戰戰兢兢放在桌上的匣子最終沒有幸免於難,宋子北掃到那東西只覺得刺眼的很,揮手盒子便落在地上,錦盒翻開,翡翠落在地面碎成了兩瓣。
詩畫抖了抖:“姑娘說不準只是貪玩,可能這會兒已經回宅子了。”
“恐怕是正在外樂不思蜀。”宋子北捏緊了拳頭,“滾就滾吧,當真誰非她不可。”
不過話沒說到一盞茶的時辰,宋子北就黑著臉砸了桌上的擺設,吩咐手下的人去尋秦兮,她當他這是哪,尋求庇護了就纏著他,攢夠錢了就跑了。
她自甘下賤把自己當作粉頭,但有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做她的恩客。
想著宋子北就去宋大爺那兒借人。
宋大爺是廬州知府若是他願意幫忙,找秦兮自然輕鬆許多,不過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聽到秦兮跑了,宋大爺只差在宋子北面前鼓掌說跑得好了:“這馬上過年了,家事如何好麻煩衙門,既然你都消了她的奴籍,燒了她的賣身契,就給她一個恩典還她一個自由如何。”
宋子北神色陰沉:“她是我通房。”
“又不是妾。”宋大爺一臉無謂,宋子北給他吃了那麼多悶虧,他那顆包容弟弟的心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
宋子北見狀,怕自己剋制不住情緒,轉身就走。
而宋大爺則是再思考要如何幫秦兮逃的越遠越好。
……
此時的秦兮已經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落雪,在思考什麼時候往城外跑合適。
昨日她從宅子裡面出來之後,就沒有蒙著面直接頂著一張塗黃的臉,把頭髮往上一盤做成婦人髻,就去了西市,打算買個丫頭做伴。
不過正經的人牙子,根本不會把人賣個來路不明的人,誰曉得她會不會一轉手就把人賣進窯子裡。
曉得這些,秦兮本來已經打消了念頭,卻沒想到走到街口就看到一幕拿女抵債的戲碼。
賭徒賭紅了眼,沒錢還債,就想把自己的親女抵給債主,一個瘦小的女孩擠壓在兩人的中間,被兩個推來推去,一時沒站穩直接跌倒在了地上,正好摔到了秦兮的面前。
見人摔了,兩個男人也沒有去扶她的意思,秦兮拉了她一把,就看到了她臉上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小姑娘察覺到她的目光縮了一下身子就低下了頭。
“你這女兒醜成這樣,就是最爛的窯子也不可能收,你竟然想用她抵五兩銀子,你倒是想的美!”
“我這女兒雖然生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