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應該透過和子跟荻野取得的聯絡。
一定是這樣。
可是特高課應該比他們更早獲知荻野跟田中的關係,而且他能想到的,服部千代子會想不到嗎?
這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
可她為什麼不盯著和子,卻死死的盯著荻野呢?
從目前看來,荻野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跟往日沒有什麼區別,盯著他,就算是盯死了,也沒有任何結果。
除非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個服部千代子故意的。
抓到田中不是的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抓到跟田中接頭的人,然後將接頭人背後的情報網路一網打盡。
推想到這裡,陸希言背後瞬間溼透了,如果自己接下來真的想辦法去跟田中接觸的話,那真的就中了服部千代子的圈套了。
這個女人真是計謀深遠。
“閆磊嗎,告訴漢傑,沒有我的命令,決不允許有任何行動。”陸希言覺得還是要給郭漢傑下一道禁令。
“先生,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大半夜的,閆磊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陸希言打過來的電話,驚的一下子就醒了。
“沒什麼,你務必叮囑漢傑,就算確認田中藏在江灣的日本小學,也不要擅自行動,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明天。”閆磊那邊答應下來。
“你去哪兒了,剛才我聽到書房有人說話?”陸希言打完電話從書房回到臥室,看到孟繁星坐在床頭,燈亮著。
“有點兒事突然想起來,怕明天早上一起來給忘了,就給閆磊打了個電話,交代一下。”陸希言從另外一邊上.床,解釋道。
“啥事兒不能明天早上說?”
“沒事兒,睡吧。”陸希言背對著妻子躺了下來。
孟繁星知道丈夫有心事,她也知道,幹他們這個工作的,有些事情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傳妻兒,這不是信任的問題,而是鬥爭的殘酷性,必須要用鐵的紀律來保證。
……
特高課召開情報會議。
“劉桐,曾用名:李永新,中共江蘇省委要員,上海地下黨首腦之一,曾在東亞同文書院就讀,因為中東路事件參加遊行,被懷疑赤化而被學院開除,後正式加入中共……”鬼冢介紹道。
“那麼此人現在何處呢?”南田大佐問道。
“不知道,此人非常善於鼓動和演說,相當有學識和風度,凡是跟他有過交往的人,對他都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鬼冢道。
“他跟田中什麼關係?”
“很好的朋友,在東亞同文書院的時候,他跟很多人都是朋友,田中就是其中之一,他被學院開除,很多人還聯名上書請求從輕處罰,但最終還是未能改變學院的決定。”鬼冢解釋道。
“有證據證明田中這一次盜取檔案,他想要見的人就是這個劉桐嗎?”晴氣慶胤代表梅機關列席了會議。
“沒有,但根據我們的分析,田中如果透過荻野想要將檔案傳遞出去,能透過的人就只有劉桐,因為,我們在荻野經受過的銀行賬戶中發現了李永新的名字。”鬼冢道,“這說明,荻野跟劉桐一直都有聯絡。”
“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呢?”
“應該不會,李永新這個戶頭在銀行的存取款並不頻繁,但是每打入一筆款項,最多一個星期內,這筆錢就會被取走。”鬼冢道。
“錢款是從那裡打過來的?”
“香港。”
“香港……”
“這是中共從香港給上海的地下黨打的活動經費,看來,這個劉桐掌握著中共在上海地下黨的經費來源,是一條大魚!”
“問題是,這劉桐是不是跟我們要找的蘭姆伽小組有關?”晴氣慶胤提醒道。
“根據我們的分析,這很可能就是一個獨立的事件。”鬼冢回答道。
“也就是說,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耗費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僅僅是截斷了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的經費來源,還不是唯一的一條?”晴氣慶胤很氣憤道,“你們就這樣讓我跟影佐將軍和大本營交代?”
“若是能將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一網打盡,再順藤摸瓜,未必不能抓到蘭姆伽小組的蛛絲馬跡?”南田說道。
“劉桐的行蹤掌握了嗎?”晴氣慶胤冷哼一聲,這麼一個結果他當然不滿意,可當初設下這個局,也不知道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還沒有,我們帶荻野回來問話,肯定是打草驚蛇了。”鬼冢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