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一聲,再沒有貨源的話,土行和燕子窠就要關門了,到時候,那些客人就要跑了,這損失可就大了。
……
“晚上的鴻門宴,你正打算去?”陸希言與唐錦在中央巡捕房附近找了一個小飯館,抄了幾個小菜。
“人家都把萬老闆請出來當說客了,我要是不去,那不是太不給面子了。”陸希言嘿嘿一笑。
“你就不怕這章嘯林耍花招?”
“咱們都鬥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見一面,摸一摸對方的底了,你說呢?”陸希言道。
“你知道的,這要是被記者知道,咱們去赴章嘯林的宴,會寫成什麼?”唐錦提醒一聲。
“說我力推禁菸是公報私仇,其實是想分一杯羹,如今私下達成和解了,同流合汙了?”
“人言可畏,老陸,你不是沒吃過這上面的虧。”唐錦勸說道。
“我的名聲不要緊,就算我不去赴這個宴,記者就不會寫了,他們照樣會寫,時間會證明一切。”陸希言道。
“你現在已經被扣上一頂‘漢奸’的帽子了,你還想坐實嗎?”
“我這個漢奸,稍微有點兒分析能力的人都明白,根本就不是,不能因為我救了一個日本人,日本人在報紙上吹捧我幾句,跟一個日本女人合影,我就是漢奸吧,那照這個標準來界定漢奸,那滿大街的都是漢奸了。”陸希言笑道。
“你呀,這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懂不懂?”唐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要是實在想去,我陪你,好歹還有我給你作證。”
“好兄弟,夠義氣。”
“對了,那個‘尋人啟事’登出去了,這兩天倒是有不少訊息匯總到我這裡,啞巴張畫的那個人確實在那天主教堂附近出現過,但是都沒有人能說清楚他是從哪裡來的,又往哪裡去的。”唐錦道。
“看來襲擊我的日本人非同一般,唐兄,這個案子,你們巡捕房只怕是查不下去了吧。”陸希言問道。
“就我們掌握的線索雖然可以確定兇手的部分特徵,可想要具體到某個人,很難。”唐錦道。
“現在有兩個選擇,對外公佈巡捕房掌握的調查資訊,但我想,就算你同意,你的上司卡爾總監也不會同意的。”陸希言道,“第二個,專案組繼續,但組織和人員減少,調查有明轉暗,按照過去遇到這種案子的處理方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追求,民眾更容易遺忘,相信過不了一個月,這事兒就翻篇了。”
“可是那六條人命,我們不應該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我沒說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只是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沒辦法支撐我們調查下去了,我們用‘尋人啟事’的方式沒有多大的收穫,很明顯,對方做的非常乾淨,而且,如果我們繼續大張旗鼓的調查,他們就一定會繼續躲著,我們就更找不到人了。”陸希言道。
“上海灘怎麼突然來了這一支日本殺手,我們居然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唐錦十分懊惱的撓頭道。
“他們不是殺手,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人。”
“軍隊?”
“一般的殺手組織可沒有這麼嚴密的組織和行動能力,他們除了戰鬥力強大之外,還有非常明確的分工,執行力和紀律性。”
“比軍統的颶風行動隊如何?”唐錦問道。
“只高不低。”
“看來,你對這支日軍戰隊的評價相當高。”唐錦道。
“袁銳告訴我,那顆爆炸的手雷是一種陶瓷手雷,這種手雷一般裝備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所以,我們遇到的是一支執行特殊任務的日軍小股精銳的部隊。”陸希言道。
“動機呢,他們殺人,總該有動機吧?”唐錦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這日本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的麻煩吧,老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唐錦狐疑的問道。
“真沒有,唐兄,你想多了,我有什麼事兒,你不都知道,我一直都待在法租界,又沒去過日本人的地盤兒,公共租界都很少去,怎麼會得罪日本人?”陸希言道。
“這就奇怪了……”
唐錦也沒再追問,他知道,如果陸希言不想說,他也問不出什麼來,也許真就沒什麼事兒,或者說,另有隱情,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也是有可能的。
……
與唐錦分開,回到家中,看到客廳茶几上放著一杯沒喝的茶水,還有一股香奈兒香水的味道,陸希言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