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那個叫沅子的日本女人的照片,根據我的判斷,她的年紀應該不超過三十歲。”閆磊很快就把一張照片送到陸希言的眼前。
“就一張嗎?”
“對,我手頭只有這一張,五哥手裡應該還有一些,這張應該是拍的最清楚的一張。”閆磊解釋道。
“這個女人……”陸希言跟這個沅子接觸的機會並不多,甚至都沒有說過話,只能說是見過幾次。
屈指可數的幾次,現在回憶起來,他還真是有點兒覺得這個叫沅子的有些不太一樣。
“先生,您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好,你回吧。”陸希言盯著手裡的照片,露出一絲沉思的表情,確實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這感覺是來自什麼地方,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希言,你看什麼呢?”陸希言看著照片在思考,沒留神,孟繁星抱著孩子從門口走進來。
“沒什麼,閆磊說,藤本靜香的助理好像過去在哪兒見過,他這一說,我也有些這種感覺,就讓他拿了一張照片過來。”陸希言放下照片,站起來,從孟繁星手中抱過兒子,“梅梅,來,你也來幫我看看?”
“就是照片上這個女人嗎?”孟繁星甩了一下抱的有些發酸的手臂,坐了下來,拿起照片問道。
“嗯……”陸希言點了點頭,心思一下子就轉到兒子身上了。
這親生骨肉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那是真不一樣,這種感情是很奇妙的,沒有辦法用語言去描述的。
“我也就見過這個沅子一次,現在看這個照片,確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孟繁星道。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陸希言驚訝的吸了一口氣。
“嗯,希言,咱們認識的人那麼多,就算有長的相像的,有熟悉的感覺這也不奇怪,你和閆磊是不是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多心了。”陸希言點了點頭,“幾點了,兒子是不是該睡覺了?”
“他剛睡醒呢,一會兒該吃……”孟繁星道,“明天楊淑慧約了我去蘭心大戲院看戲,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去,周福海這個人,我們還需要及時的掌握他的想法,直接跟他接觸不現實,但是楊淑慧不同,可以透過她來間接的瞭解。”陸希言道。
“好。”
其實陸希言很清楚,周福海跟重慶方面的聯絡已經很頻繁了,他早就開始為自己謀後路了。
以他對周的瞭解,只怕周最終會傾向於重慶方面,得到美國的援助,重慶方面在戰後必然實力大漲。
……
一股從西伯利亞而來的冷空氣襲來,大雪紛紛而下,整個城市很快就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
這種外界的寒冷遠遠地不及處在絕望之中的冰冷。
日軍在南太平洋接連失利,被逼著不斷的收縮兵力,隨著盟軍在歐洲戰場上不斷釋放出來的投入進來。
日軍之前吃進去多少,不但要吐出來,還要加倍的吐出來。
1945年的春節,上海的老百姓依然很苦,而且比上一年更苦,但是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一絲希望。
而對於向陸希言這樣的“漢奸”而言,雖然是錦衣玉食,卻應該內心是惶恐不安的,因為,一旦日本人離開了,那麼是要清算過去的帳的。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陸希言想著跟孟浩緩和一下關係,就讓孟繁星打了一個電話,叫孟浩和夢瑤夫妻來來家裡吃個飯。
“怎麼,他不願意來?”
“嗯,他現在認定你是漢奸,還勸我趕緊跟你劃清界限,免得日後被你連累。”孟繁星很無奈。
“算了,她們不來,我們自己吃就是了。”陸希言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強求不得,就算他努力的跟孟浩修復關係,他不領情也沒辦法。
他現在認定了自己變了質,是那個一心要跟日本侵略者走到黑的漢奸,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又能怎麼辦?
“這場戰爭快要見分曉了,到時候再解釋也不遲。”
“嗯。”
……
東亞植物研究所,不,現在應該稱作是“蒙安製藥江灣分廠”地下基地,一年半前,這地下研究和生產生物武器的基地其實是被封存了,除了人員和一些物資撤走之外,整個研究和製造基地都儲存的很完整。
為了就是有一天還可以重新回來。
“慧子小姐,這裡的通風和排水裝置一直都運轉良好,裝置和培養皿只要稍微的清理一下,完全可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