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斜照下來,隴伊村內外散發出絲縷般的蒸汽,隨風瀰漫在視覺內緩升。
蒸汽和著東風迎面吹來,清新而溫潤。
沐浴全身暖洋洋的舒爽,王浪軍依坐在村口的石牆腳下,暢享著自然帶給身心的感觸,亦在監視山下樹林裡露頭的突厥人。
彼此相距三十多丈,上下對峙。
哥俯視突厥蠻子,在朝陽下一目瞭然。
“沙沙”
枝搖葉浪。
突厥人從樹枝葉浪中露出半拉身子,擁簇著一位女人登上樹枝與藤蔓搭建的簡易平臺。
“大唐皇帝,你現已是甕中之鱉,不思繳械投降祈求可汗饒你一命,你還敢在此口出狂言?
說什麼讓可汗後悔終生的話,你真是大放厥詞,可笑至極。
你這種瘋話若是傳出去,世人一定會笑掉大牙,哈哈……”
一身花綠裝的女祭司大聲嘲諷,突厥人鬨笑成潮,這是拉開罵陣的架勢麼?
哥的好戲開鑼了…王浪軍環視著山下的突厥人笑鬧一堂,引發出樹枝葉浪亂晃的景象,不禁笑而看向女祭司,控制雕塑人揮舞著手中的寶圖說道:“朕看你滿頭掛骨牙,多半是你說瘋話涼掉了你的牙,提醒你說話不能再失察,說瘋話掉牙把嘴辣。
哈,你不笑了,那你就豎起耳朵聽清楚了。
朕有意用這張寶圖與你們的可汗共享,一起去開啟傳承天書。
或是朕焚燬這張寶圖,誰也得不到傳承天書。
你們的可汗若是垂涎傳承天書,就讓他出來見朕。”
“該死的土鱉皇帝,你竟敢罵我是掉牙的狗,呸,你才是豎起耳朵聽人話的畜牲。
你竟敢羞辱我,我去讓可汗下令燒死你…”
女祭司氣瘋了似的叫囂著跳下平臺。
突厥人鴉雀無聲,似乎不敢惹怒女祭司,陷入無聲的籌備狀態。
這效果還不錯,王浪軍收回了巡察突厥人的視線,轉向丈外的老魏與皇帝,站起身來走近二人,解除了他們體內的草精麻醉劑說道:“好了,你們現在是醉而入夢的遊客,好好體驗吧……”
“大唐皇帝,你僅憑一張寶圖不足以讓本可汗動心。
除非你拿出充足的誠意,否則本可汗不介意多等半日的時間,讓你們餓昏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本可汗再替你們收屍…”
這聲音有些耳熟,會是誰呢?
不對,這貨似乎刻意改變了喉音,讓哥難以辨別麼?王浪軍折返到村口,透過石牆縫隙觀察那站到簡易平臺上的人,頓時不爽了。
這個混賬東西,太奸詐了。
一個裝神弄鬼的東西。
他竟然戴上鬼面具遮掩他的真面目?
這貨存心不露面,必是心虛藏奸之輩,王浪軍看著突厥可汗的臉上的鬼面具,不禁捏碎了石牆上突出的石角,遍體微震,延續到嘴角上微抽著說道:“閉嘴,你至今毫無建樹。
第一,你籌備的陰謀全部破產了,無法撼動大唐江山一絲一毫。
第二,你志在奪取傳承天書,但你沒有寶圖指引路徑,你唯有空在無量山一帶轉悠一籌莫展。
而你現在僅僅控制了老匠頭而已,你也沒有能力鉗制王浪軍,讓他們二人合力帶你進入傳承洞府。
而你若想獲得天書,就需要整合兩份寶圖、合為一體開啟傳承洞府裡的機關,才能進入其中習得天書傳承。
第三,你深陷山林缺乏糧草供給族人食用,他們現已飢餓難耐,人心惶惶,戰心渙散。
另外,你們時刻堤防著朕的大唐援軍,面對著援軍圍剿之危,你現已朝不保夕。
以上三條,都是你的死穴,你還敢與朕囂張嗎?”
“你一派胡言,僅憑本可汗現已獲得玉璽,以玉璽號令天下,不日便可統治大唐江山…”
這該死的皇帝好狡猾,突厥可汗恨得遍體微顫,仰頭怒視著站在隴伊村村口的那道龍袍人影,咬牙吼道。
果然如此,王浪軍手捏雕塑人腿,控制雕塑人抬手怒指著突厥可汗還未說話,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慌的叫聲。
“不,朕的玉璽還在御書房裡由重兵把守著,他們怎麼可能讓玉璽落入突厥人手中?
不,突厥人在說謊……”
皇帝癱在太師椅上呻吟,正在做現實大夢。
在他右側的地上,老魏遍體微顫,似是被惡鬼纏身了似的,一驚一乍的抽抽著。
現實總是那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