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玉泉湍流,竹影掩映入水潭深處,上了三杆的日頭頂在天穹之中,月溟初很懷疑這兩丫頭嘴中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的。
不過雲嵐水榭隔間,到底是屬於女兒家的閨房,月溟初心中很不爽,可也沒有辦法硬闖,到底他身上有皇家子弟的頭銜加身,之前母親劉氏暴亂的餘波還未曾平息,月溟初不想搞出什麼么蛾子來損害自己的名聲。
卻是小元子聲音無比奸細得問道,“兩位姐姐,我們家大殿下可是貴人事忙,今日抽著空兒來你們小姐這裡,就是想要問一問清風書齋經費一事,誰知道你們卻是不領情,沒辦法,我們只好走了。”
任憑他們如是說,慕容雲嵐在隔間深處已然沒有開門,保持寂靜,也就聽到泉水叮咚的好聽聲響。
慕容雲嵐不動,紅菱和白霜更不會動了。
對於紅菱和白霜兩個人說,慕容雲嵐才是她們真正的真主子,什麼天王老子來了,都不頂用的。
“我們記下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奴婢就此送過大殿下。”紅菱朝白霜微微一笑,然後拉著白霜幽幽上前福了一福。
這直接是一個逐客令的必殺技了,倆丫頭都這麼說了,可人家恭恭敬敬的,饒是月溟初心內非常之氣憤,可又能夠怎麼樣?
月溟初見小元子在一邊旁敲側擊無果之後,頓覺得心中甚是是掃興,“小元子,擺駕回宮!”
……
“恭送大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紅菱和白霜忍著笑意,屈膝福聲道。
怎想,這個時候,月溟初碰上了二殿下風靜玥,風靜玥是孑然一身,沒有像文棋這樣的小書童來帶路直接步入雲嵐水榭的曲橋,然後趨步曲橋而上,就遇見了大殿下月溟初。
風靜玥一滯,“皇兄,你何以到此啊?”
“哦,原來是皇弟啊,我倒是想知道,皇弟為何到此啊。”月溟初碰到了他這一生唯一的堪匹配自己實力的勁敵,他皮笑肉不笑。
哪知道風靜玥心智單純得多,“我是來看望雲嵐的,怎麼,皇哥你也是來看望雲嵐的?正好,和皇弟我一起同去吧。”
風靜玥話還沒有說完,月溟楚的臉猶如豬肝色,旁邊的小元子小聲得搭腔,“二殿下,您有所不知,大殿下去過了,正要……”
“小元子,無須你多嘴。”月溟楚狠狠罵了小元子一句,這件事事關於他貴為大殿下位份的尊嚴,如果被人說出去,自己來相府,被一個庶出的二女兒被拒絕開門了,吃了一個無比苦味的閉門羹,恐怕這話一傳出去,大概整個京城的人,哪怕是天底下的人,都笑掉大牙的。
看見大哥的臉上神情不好看,風靜玥盡力釋懷他,道,“皇兄,沒事的,你剛才去的話,定是雲嵐在忙,這樣吧,我走在前面,說不定雲嵐就有空閒了?”
事關顏面,月溟初想,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見到雲嵐一面,否則他大華朝的大殿下顏面何存呢?
紅菱和白霜眼瞅著大殿下折回,當然前面是二殿下在引路,她們心中極是好奇了些許,不過細心的紅菱在他們幾人到達之前,就偷偷跟門內的雲嵐二小姐知會一聲。
然後等他們走近前,紅菱和白霜的禮儀並沒有少。
風靜玥極有禮貌得對紅菱和白霜二人笑道,“二位姐姐,你們家裡的雲嵐二小姐還在……”
風靜玥的話還沒有說完,推開竹門,走出一位身材消弱的女子,她螓首上隨意插著一根碧玉小簪子,清清爽爽的一身碧色藕裙,在這寒冷的冬日,倒是增添了不少綠意。
那一份淳樸淡雅綠,是風靜玥極是喜歡的哪一款顏色,風靜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倒不是他好色,而是風靜玥處於一種欣賞的心態。
這種心態,令慕容雲嵐也是極為放鬆的。
慕容雲嵐輕輕對風靜玥一福,然後又對風靜玥身後的大殿下月溟初一福,“原來是兩位殿下來了!”
從慕容雲嵐推開門,到行禮的片刻之間,月溟初清清楚楚得看到慕容雲嵐和風靜玥他們二人之間的眼神在無盡得交匯著,就好像千言萬語說不出,就在一個別致的眼神裡邊,那眼神就如同揉進了千言萬語。
月溟初心中暴動,為什麼,憑什麼,二弟風靜玥去邀請慕容雲嵐出來,她便出來,而自己去邀請她,卻著實吃了一遭閉門羹,雖說月溟楚是男人,該懷有一顆坦蕩寬容的心胸,可是,與此同時,他月溟初,還是大華朝至尊無上的大皇子殿下,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顏面何存?
不過,月溟初的臉面早就沒有了。
慕容雲